是无烟火药的主要成分!
洋人新式枪弹和火炮引信里用的东西!
怎么会在这旧表里?”
另一路,陆九霄和钱慎之拿着那半张《沟渠略图》,目标直指保甲局寅字库。
这里存放的多是历年积压的旧档案、杂物,灰尘积了厚厚一层,蛛网密布。
看守是个昏昏欲睡的老书吏。
“查点旧档。”
陆九霄亮出腰牌。
老书吏嘟囔着,不太情愿地打开库门。
在满是霉味的故纸堆里,钱慎之发挥了他刑名老吏的本事。
他根据时间线索,重点翻查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年)的卷宗。
许多册子已被虫蛀鼠咬,散乱不堪。
在一个落满灰尘、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钱慎之发现了几本装订松散、似乎从未正式归档的“杂记簿”。
其中一本的中间几页,被某种粘稠液体(像是灯油)浸透了大半,墨迹模糊。
但在未被完全污染的边缘,一行字迹依稀可辨:“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九,神机营金某,借调引信伍拾枚。
凭条…(后面字迹被油污完全覆盖)”。
“金某…引信五十枚…八月初九!”
钱慎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戊戌年八月初九,正是变法失败、京城风声鹤唳、大肆搜捕维新党人的敏感时刻!
神机营的引信(很可能是需要硝化棉的先进雷汞引信),被一个姓金的军官借调走了?
做什么用?
凭条在哪里?
“看这印鉴!”
陆九霄指着借条末尾模糊不清的印痕,虽然字迹难辨,但那印章的轮廓和边角纹饰,分明是九门提督衙门的制式!
线索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保甲局的异常火药记录(黑火药)、神机营的雷汞引信被借调、当票里的硝化棉残留、指向崇文门水关的沟渠图…一切都指向非法的军火流动!
而借条上的“金某”,在戊戌年的神机营里,最有嫌疑的,正是时任翼长的金振彪——金毓敏的父亲!
夜探崇文门水关附近的废弃沟渠。
这里阴暗潮湿,污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滑腻的青苔和刺鼻的腐臭味。
在靠近沟渠深处、一处坍塌的砖墙缝隙里,小六子眼尖地发现:几枚散落的、被污泥包裹的鎏金“J.P.M”钮扣!
一块被撕扯下来的、沾满油污和暗红色泥渍的粗布片(与菜市口沉尸“流浪汉”的破衣布料相似)!
半块被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