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垫上!
你放心,这钱算三叔借你的!
等强子以后出息了,肯定还你!
连本带利!
三叔给你打包票!”
百八十万?
还打包票?
我听着电话那头麻将牌哗啦啦的脆响,还有三叔旁边牌友那高一声低一声的“老李,你侄子发达了,今天得请客啊!”
的起哄声,一股邪火蹭地就顶到了嗓子眼。
这钱还没在我口袋里焐热,他们就闻着味儿扑上来了?
利息?
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三叔,”我努力压着火气,声音干巴巴的,“这钱……我刚拿到,都还没焐热,好多地方要用呢……哎呀!
你这孩子!”
三叔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责备,“亲叔侄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
这关键时刻,你不帮自家人,谁帮?
百八十万对你现在算个啥?
毛毛雨啦!
强子可是你亲堂弟!
血脉相连!
你忍心看他打一辈子光棍?”
血脉相连?
亲堂弟?
我脑子里飞快闪过强子那副游手好闲、眼高于顶的德行,还有三婶那刻薄算计的嘴脸。
这钱要是借出去,别说利息,能听见个响儿都算我祖上积德!
“三叔,真不是我不帮,”我语气硬邦邦的,“我这钱,有规划了。
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说完,不等他再咆哮,我直接掐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清净了,可我心里那点刚被八百万点燃的火苗,也被这盆冷水浇得只剩下一点呛人的青烟。
手机屏幕暗下去没两秒,立刻又疯狂地亮起、震动起来。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换了——赵刚。
是我的发小,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兄弟。
我心里那点烦躁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下去一大半,涌上来一丝复杂。
刚子不一样,是真兄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
刚子?”
我的声音缓和了不少。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赵刚那熟悉的、大大咧咧的嗓门,而是一个女人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伟子哥……伟子哥……是我,小玲……” 是赵刚的老婆,声音抖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溃。
我的心猛地一沉:“小玲?
怎么了?
出啥事了?
刚子呢?”
“伟子哥……”小玲的哭声再也压不住了,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刚子……刚子他……呜呜呜……厂子……厂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