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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渣夫他彻底疯批了小说结局

排骨最好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屿为他的白月光放满城烟花庆生时,我在医院手术签字单上自己签了名字。醒来后我捏着失忆诊断书问护士:“我老公呢?”护士怜悯地递上我手机。屏保是沈屿搂着林楚楚的亲密合影,最新推送是他斥巨资包下游乐场为林楚楚庆生。我笑着删掉所有照片:“帮我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三个月后沈屿在电视上看见我带货,失控地砸了整层办公室玻璃。他疯了一样寻遍全城,最后在超市堵住正在买打折鸡蛋的我。沈屿胡子拉碴跪在货架间:“晚晚,你喜欢的烟花我放了一整夜...”我举着鸡蛋皱眉:“先生,过期烟花处理请找环卫局。”后来全城都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沈总夜夜淋雨跪在我楼下。我打开窗扔下剃须刀:“要哭丧去别处。”隔天热搜爆了——沈屿剃了光头,照片里他头顶着月光站在我家楼下。配文是...

主角:沈屿林楚楚   更新:2025-06-10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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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屿林楚楚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渣夫他彻底疯批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排骨最好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屿为他的白月光放满城烟花庆生时,我在医院手术签字单上自己签了名字。醒来后我捏着失忆诊断书问护士:“我老公呢?”护士怜悯地递上我手机。屏保是沈屿搂着林楚楚的亲密合影,最新推送是他斥巨资包下游乐场为林楚楚庆生。我笑着删掉所有照片:“帮我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三个月后沈屿在电视上看见我带货,失控地砸了整层办公室玻璃。他疯了一样寻遍全城,最后在超市堵住正在买打折鸡蛋的我。沈屿胡子拉碴跪在货架间:“晚晚,你喜欢的烟花我放了一整夜...”我举着鸡蛋皱眉:“先生,过期烟花处理请找环卫局。”后来全城都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沈总夜夜淋雨跪在我楼下。我打开窗扔下剃须刀:“要哭丧去别处。”隔天热搜爆了——沈屿剃了光头,照片里他头顶着月光站在我家楼下。配文是...

《失忆后渣夫他彻底疯批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屿为他的白月光放满城烟花庆生时,我在医院手术签字单上自己签了名字。

醒来后我捏着失忆诊断书问护士:“我老公呢?”

护士怜悯地递上我手机。

屏保是沈屿搂着林楚楚的亲密合影,最新推送是他斥巨资包下游乐场为林楚楚庆生。

我笑着删掉所有照片:“帮我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

三个月后沈屿在电视上看见我带货,失控地砸了整层办公室玻璃。

他疯了一样寻遍全城,最后在超市堵住正在买打折鸡蛋的我。

沈屿胡子拉碴跪在货架间:“晚晚,你喜欢的烟花我放了一整夜...”我举着鸡蛋皱眉:“先生,过期烟花处理请找环卫局。”

后来全城都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沈总夜夜淋雨跪在我楼下。

我打开窗扔下剃须刀:“要哭丧去别处。”

隔天热搜爆了——沈屿剃了光头,照片里他头顶着月光站在我家楼下。

配文是:“命给你,回来好不好?”

再后来我在超市撞见穿女装戴假发的他。

沈屿红着眼问:“现在像你失忆前喜欢的类型了吗?”

冰冷的酒精气味刺进鼻腔时,我喉咙里堵着一声闷哼,生生忍了下去。

指尖死死抠着身下粗糙的蓝色无纺布垫子,视线有些涣散地聚焦在天花板惨白的顶灯上。

肚子里的刀搅一样的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把力气抽走。

急诊室门口嘈杂的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膜传过来,嗡嗡地听不真切。

又一阵剧烈的翻搅袭来,我蜷起身体,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

混乱里,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扎进脑海。

就在几个小时前。

巨大的撞击声几乎震碎我的耳膜。

不是车祸,是生日蛋糕砸在我脚边昂贵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闷响。

精心烤制的巧克力戚风底,覆盆子奶油裱花,点缀的进口蓝莓和金箔,那个耗费了我一整天、每个细节都倾注着小心翼翼期待的蛋糕,此刻像一滩烂泥糊在地面,奶油四处飞溅。

几滴冰凉的浆点砸在我的光脚踝上,激得皮肤微微一颤。

我慢慢抬起眼。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S城的夜空正在被绚烂到刺目的烟花彻底点燃。

五彩的光团炸开,碎裂,拖曳着长长的光尾坠落,将窗内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光怪陆离。

沈屿就
站在那流淌的光影下,一手还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臂松松地环着林楚楚的腰。

他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深潭似的眼眸里翻涌着显而易见的愠怒,利刃般钉在我脸上,嗓音低哑却冰冷得淬人:“苏晚,你闹够没有?”

他周身凛冽的寒气,比那砸碎的奶油更刺骨。

林楚楚依偎在他怀里,像一朵怯生生的白莲。

她身上那条当季高定的香槟色小礼裙,是我上午在沈屿衣帽间抽屉里看见新品册时,无意提过一句“这条裙子挺衬肤色”的那件。

而她脚上那双镶钻的限量款高跟鞋,鞋底还沾着一小块黏腻的奶油污渍。

是她刚才走过来时,故意一脚踢翻了我放在茶几边的蛋糕。

她脸上挂着泫然欲泣的委屈,睫毛颤了颤,沾着泪光,声音又软又细:“阿屿……算了,晚晚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只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她是不是……太……”话音未落,她捂着脸颊,夸张地痛呼一声向后踉跄。

我盯着自己抬起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掌心里残留着扇过她脸颊那一下火辣辣的触感。

喉咙里那股翻腾的血腥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沈屿骤然阴沉暴怒的视线和一声急怒的“苏晚!”

中,猛地冲了上来。

眼前一片铺天盖地的黑红。

……“苏女士?

苏晚女士!”

护士焦急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那片混沌,“能听见我说话吗?

别睡!

看着我!”

意识被强行从黑暗的泥沼里拽回。

天旋地转的感觉缓缓退潮,只剩下无处不在、尖锐撕扯着神经的剧痛。

“需要尽快手术,炎症扩散了,再拖下去穿孔的可能性很大!”

戴着口罩的医生眼神凝重,语速飞快,“您家属呢?

签字的家属怎么还没到?”

家属?

沈屿……我费力地转动眼珠,急诊室白炽灯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外面的烟花似乎还在继续,那些爆裂开的绚丽光彩,隔着一扇窗、一条街、一座城市的距离,虚幻得像个拙劣的梦境,和这里的冰冷痛苦完全是两个世界。

“联系不上。”

旁边的另一个小护士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同情,“打了很多遍,没人接……”一股冰冷的绝望,混着剧烈的疼痛,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


个在漫天烟花下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和此刻急诊室里惨白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发疯的嘲讽。

痛得牙关都在打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腔深处那个绞肉机般的病灶。

视线几次模糊又强行聚焦,挣扎着在那张打印出来的手术告知书上辨认字迹。

最终,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指甲几乎嵌进皮肤,在那张关乎生死的纸上,一笔一划,艰难地、清晰地、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晚。

钢笔摔落在冰冷地砖上的轻响,成了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再次醒来,是一种悬浮在温水里般的绵软感。

麻醉的效力还没有完全退去,身体沉得抬不起来,只有意识先一步在朦胧的雾气里缓缓上浮。

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停留在每一次吸入的氧气里,昭示着这里并非天堂,而是劫后余生的病房。

嘴唇干裂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下意识地想开口要水。

“姐,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惊喜又焦急的女声。

是隔壁病床的陪护女孩,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澈活力。

她叫小林,住院这两天常跟我说话解闷。

我循着声音艰难地转过头。

身体刚一动,刀口的位置就传来一阵闷痛,像被人猛地攥紧又拧了一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哎哟,别动别动!”

小林赶紧凑过来,想扶又不敢碰,只能干着急,“刚做完手术!

疼吧?

医生说了,不能乱动,至少二十四小时得这么躺着!

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疼……”一个字挤出来,带着抑制不住的虚弱和颤抖。

胃部如同塞满了棱角分明的冰块,沉甸甸地坠在那里,每一次细微的牵扯,都引发密集尖锐的疼痛。

“唉,看你遭这罪……”小林满脸不忍,随即又替我不平起来,压低了声音,气鼓鼓地说,“姐,我都听说了……昨天急救送你来的时候,护士台就在说这事儿,简直了!

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天大的事有老婆开刀重要啊?

他那个什么林楚楚……”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名字说出来都晦气,“那个狐狸精,能金贵到电话都不接?

呸!

就是没良心!”

狐狸精……林楚楚……这三个字像滚烫的烙铁,烫在我的神经上。


那片在漫天烟花下依偎在沈屿怀里、挑衅地看着我的白色身影,瞬间清晰无比。

喉咙里刚被小林喂进来的一小口水,霎时变得苦涩难咽。

“你都不知道,”小林义愤填膺,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点,“听他们说,昨晚上游乐场那边烟花放了大半宿!

半个城都看得到!

啧,光包场钱就吓死人了吧?

就为了给那不要脸的庆生?

有钱烧的!

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后面的话,被刀口一阵凶狠的抽痛猛地截断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把喉头那阵翻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

指尖紧紧抠着病床冰凉的金属栏杆,指节泛出用力的青白。

原来,不是“打了很多遍没人接”。

而是他根本就在游乐场。

在属于林楚楚的烟花绚烂里。

在她仰望着他,而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生日的那个喧嚣热闹里。

我这个差点死在急诊室的前妻,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干扰项。

病房里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连小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尴尬地闭上了嘴,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痛苦紧闭的眼睛,眼神里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同情和懊悔。

时间在消毒水和心口的空洞里一点点爬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查房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身后跟着我的责任护士。

“苏晚,感觉怎么样?”

医生走近床前,一边记录着监护仪上的数据,一边例行询问。

“……疼。”

我闭着眼,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正常的,手术创伤大,止痛泵药量我们会控制好。”

医生语气平缓,然后他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有几张纸,“有个情况,需要跟你说一下。

手术过程中没发现其他并发症,但麻醉复苏后观察,你清醒的时间和对外界反应有点异常延迟。

结合你昨晚急诊入院时陈述的头部撞击晕厥史,我们谨慎起见,给你做了个核磁。”

他抽出其中一张报告单,递到我眼前。

那些黑色的背景和白色清晰的图像区域,旁边还附着一段看不懂的结论性文字。

我的目光迟钝地停留在那两个字上——“疑挫伤血肿吸收期可能存在轻微脑震荡后遗症”。

“……什么?”

我看着报告单,又看看医生,脑子里的齿轮像是
生了锈,极其艰涩地转动着,试图理解那些陌生又冰冷的词语组合。

轻微脑震荡?

我的头……撞到过?

医生指了指报告单上的一处:“这里,颞叶位置,有个轻微挫伤留下的低密度影,基本进入血肿吸收后期了。

这应该就是导致你术后意识恢复较慢的原因。

严格来说不算严重,但需要观察。”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专业的审视落在我脸上,问出一个让我彻底僵住的问题:“你昨晚摔倒时后脑着地,还记不记得具体怎么撞的?”

后脑……撞的?

昨晚的记忆碎片,猛烈地冲击着。

巨大的蛋糕砸碎声。

漫天烟花下沈屿冰冷的眼神和林楚楚依偎的身影。

抬手扇她耳光时那清脆的响,自己身体里那股翻腾的血气,然后……视线里急速涌上的黑红……对!

还有后脑勺猝然传来的撞击——在那片天旋地转、剧痛和愤怒的顶峰,她林楚楚假装被我打倒在地时,不是向后倒,而是猛地扑了上来!

带着尖尖鞋跟的脚不管不顾地乱踢乱蹬,混乱中那该死的金属鞋跟,带着一股狠劲,像毒蛇一样精准地撞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当时全部心神都在强忍着喉咙里的血腥和沈屿的怒视,那一下闷痛,混杂在身体内部撕裂般的绞痛和滔天的怒火里,竟然被彻底忽略了……“不……”一个字艰难地从齿缝挤出,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火烧火燎,“不太记得……当时太乱了……”医生没有追问,只是眉头微皱,快速地在病历上记录着:“嗯,根据检查和初步观察,脑部有轻微创伤应激表现,虽然器质性损伤不重,但不排除短期记忆可能出现一些模糊混乱,以及出现头痛、情绪不稳、注意力不集中的后遗症。

需要密切注意,按时复查。”

他将报告单收回文件袋,又嘱咐了护士几句镇痛和术后护理的事项,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合上。

“轻度脑震荡?”

“记忆模糊混乱?”

“后遗症”……这些冰冷的词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一小团模糊的光晕,那光晕在视野里不断旋转、扩散。

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坠进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潭深处。

小林担忧地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欲言又止。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单
调声响,和我沉重到几乎停滞的呼吸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凝聚起一点焦距,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用尽全力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水……”小林像得到了赦令,立刻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头,一点点喂我喝下几口。

温热的水流进喉咙,稍微缓解了一些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刀口的疼痛如同潮汐,伴随着心跳一阵阵涌来,让我冷汗涔涔,神经被反反复复地撕扯着。

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每一次清晰的感知都伴随着绝望的钝痛。

窗外的天光由灰白渐渐明亮,又转为暗淡的黄昏。

那个名字没有出现。

一次也没有。

疼痛稍缓的间隙里,小林帮我拿来了我的手机。

手机屏幕是冰冷的黑。

没有未接来电。

身体里刚被压下去的剧痛再次翻涌上来,比之前更甚,扯着筋连着骨。

胃部像是被一只冰冷坚硬的无形铁手死死攥住、来回拧绞,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阵痉挛。

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我蜷缩起来,死死咬住被角才没痛叫出声。

护士拿着止痛泵的按钮进来,紧张地询问情况,迅速调整了药量。

冰凉的液体注入身体,如同投入滚烫岩浆的石头,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崩断的疼痛风暴。

世界模糊地晃动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体的剧痛在药物作用下稍稍退开一点,意识像沉船的木板,断断续续地浮上水面。

那股被压抑到极点的疑问,在无边无际的寒冷和身体的剧痛废墟里,如同最锋利的冰凌,狠狠扎了进来——“我的……老公呢?”

病房里很安静。

除了仪器低沉的滴答声,就只有我气若游丝的问询。

小林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正在低头玩手机,闻言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讶和茫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恐,犹豫地问:“姐……你、你问谁?”

我的目光缓慢而固执地落在她脸上,被剧痛和药物的双重作用弄得有些恍惚,但字句清晰,每个音节都咬得很慢,带着茫然又虚弱的确信:“我老公……沈屿……他……还没来吗?”

这话一问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

好像记忆深处某个开关被卡住了,一个模糊的念头浮起,却抓不住具体缘由。

小林那张年轻的脸,瞬
间变得无比尴尬,眼神飞快地在我的脸和她自己的手机屏幕之间来回扫视,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又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脸上只剩下浓郁的困惑和……巨大的怜悯。

旁边的责任护士原本在整理药品架,听到这句问话,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她飞快地和同样惊愕的小林交换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

那眼神里的内容太沉重了,有不忍,有难以置信,还有恍然大悟后的深深怜悯——仿佛医生刚才说的“记忆模糊混乱”和“后遗症”几个字,此刻被我这句最普通不过的询问瞬间砸进了惨痛的现实。

护士很快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几步走到我床边,弯腰靠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职业性的安抚:“苏晚,你感觉好点了吗?

头晕不晕?

还记得今天是几号吗?”

“……还好……痛……”我艰难地回答,思绪有些混乱,脑子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又麻又木,无法清晰思考护士问话的意义。

护士一边拿出随身的小记录本,一边继续问:“还记得送你来医院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晚上……什么事?

破碎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毫无章法地闪烁:被踢碎的蛋糕、绚烂刺眼的烟花、沈屿冰冷愠怒的眼睛、林楚楚依偎的身影、后脑勺猝然传来的剧痛,还有自己喉咙里那股绝望的腥甜……“蛋糕……脏了……”我无意识地喃喃,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护士眼神更加凝重,低头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什么。

她又问了几个简单的方位问题和名字回忆,我的回答明显迟钝而混乱。

“苏晚,”护士的声音变得更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东西塞进我冰冷汗湿的、还在因为手术后虚弱和刚才剧痛发作而微微颤抖的手里,“这是你的手机。

你……你先看看这个?”

那冰凉的金属和玻璃触感激得我掌心一缩。

屏幕是黑的。

我迟钝地看着手里的方块,又看看护士那张写满了不忍的脸孔,混沌的脑子迟缓地运转起来。

护士轻轻握住我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她的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点了一下。

屏幕倏地亮起。

一张清晰无比的、高像素的合影,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

背景是某个奢华的露台餐
厅,城市的璀璨灯火在他们身后延展开来,铺成模糊的光晕。

照片的中心,沈屿穿着一身裁剪极佳的深灰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敞开,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

他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个温柔宠溺的弧度,眼眸深邃,专注地看着依偎在他臂弯里的林楚楚。

林楚楚则穿着一身如月光般的纯白小礼裙,侧身仰着脸,笑容明媚娇俏,一只手还俏皮地搭在沈屿胸前,姿态亲昵又理所当然。

她的耳垂上,坠着两枚设计精巧的钻石流苏耳环,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照片拍得极好,光线柔和,人物生动,将那种情人间特有的亲密、占有和甜蜜氛围抓拍得淋漓尽致,仿佛有温度从冰冷的屏幕里透出来,灼痛我的眼睛。

我的目光死死地胶着在那个璀璨的耳环上。

这不是昨天林楚楚来我家闹事时戴的那副,款式更新,更闪耀。

日期水印清晰地印在照片的一角。

不是昨天,甚至不是上周,而是上周五。

就在我被腹痛折磨得辗转反侧的那个深夜,他在露台上,为林楚楚拍下了这张光彩照人的亲密留念,顺手就设成了他的社交动态封面。

指尖因为用力而绷得发白,冰冷的手机外壳硌在掌心。

胃部深处,那被麻醉和止痛药暂时强行压下去的剧痛,像苏醒的毒蛇,骤然收紧了一下。

一股恶心的、粘稠的铁锈气瞬间涌上了喉头。

“滑一下……看看上面……”护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低低的,带着某种不忍卒睹的催促。

脑子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小虫子在里面钻。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手指仿佛不是自己的,在那光滑冰冷的屏幕上机械地、麻木地,向上一划。

主界面上方,一排显眼的推送通知密密麻麻跳了出来。

最顶端那个,标题刺眼夺目:豪掷千金博红颜!

沈氏总裁包下游乐场庆生,为林小姐燃放梦幻烟花盛宴!

日期赫然是——昨天。

配图是一张游乐场夜晚的远景照片,绚丽灿烂的烟花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下方能看到摩天轮五彩的轮廓和旋转木马迷幻的光影,如梦似幻。

再下面是几条娱乐八卦的推送:独家直击!

林楚楚与沈屿亲密互动,甜蜜度爆表!

沈屿新欢上位快?

神秘女子获赠天价珠宝疑订婚!


昨夜游乐场烟花燃放三小时,全城瞩目!

知情人士:沈总为林小姐庆生,豪掷万金!

字字清晰,句句见血。

每一张偷拍的照片都无比清晰——旋转木马前沈屿小心翼翼护着林楚楚,替她挡开人群的侧影;灯火璀璨的城堡下,他微微弯腰,正专注地将一串发光的玫瑰花环戴到她头上,表情温柔似水;在拥挤的甜品摊贩前,他紧紧牵着她的手,指间那枚低调奢华的钻戒闪得人眼睛发痛……轰!

身体里某个一直强撑的支柱,在这一张张、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冲击下,彻底崩塌了。

原来,我签下手术同意书与死亡搏斗的生死关头,他真的就在游乐场。

在林楚楚被戴上花环、牵手、被无数人艳羡目光注视的喧嚣热闹里。

他在漫天的璀璨烟火下许了她一夜欢喜。

而我,算什么?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麻意从脊椎猛地窜上头顶,瞬间炸开,流窜到四肢百骸。

紧握着手机的手指仿佛失去了所有感觉,只剩下冰凉一片。

那刀口的剧痛、肚腹的沉坠感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茫的、灵魂被撕裂又被强行灌满雪水的死寂。

我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

那刺眼的标题,那熟悉得如同烙印刻进骨血的侧脸,那张扬的幸福笑容……和昨晚急诊室里惨白的灯光、冰冷的铁栏杆、独自签下名字时的绝望,在我脑中疯狂地交错叠印。

剧烈的反差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混沌的记忆上。

那一点仅存的、被痛苦压制的、关于他“或许”还有一丝可能的朦胧期待,被砸得粉碎,灰飞烟灭。

“苏晚……你……”护士担心地看着我骤然褪去所有血色的脸和毫无波澜的眼神,那眼神空得可怕,像两潭结了厚冰的死水。

胃里一股强烈的翻搅感直冲喉咙。

“呕——”我猛地俯下身,干呕出声。

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胆汁被带出的苦涩和灼烧感在喉咙里蔓延。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刺眼的屏幕。

就在这时,屏幕自动暗了下去。

上面清晰地映出我自己此刻狼狈的倒影:脸颊深陷,眼眶泛黑,嘴唇干裂,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角——一张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憔悴枯槁的脸。

和林楚楚那张在露台上、被沈屿深情凝视的、精心描绘
过的、光彩照人的脸,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讽刺对比。

屏幕上那个狼狈的倒影,扯动了一下僵硬的嘴角。

一抹极其寡淡、极其虚无的笑纹,缓缓浮现在苍白的唇边。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没有歇斯底里。

没有剧痛后的虚弱,也没有被背叛的绝望。

那是一种彻底的心如死灰后,一切激烈情绪被抽干殆尽的空洞平静。

灵魂仿佛脱离了这副沉重痛苦的躯壳,悬浮在冰冷的高处,以一种完全陌生的、旁观者的冷漠,看着这场荒诞闹剧。

喉咙里的血腥味消失了。

小腹的绞痛消失了。

被背叛的疼痛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疲惫到骨髓、轻得快要飘起来的虚无。

“……呵……”一丝极其微弱的气音从唇间溢出,比叹息还要轻。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得不可思议,转向满脸都写着忧虑和小心的护士,用刚刚被温水润过、却依旧喑哑难听的声音,缓慢、清晰、一字一顿地说:“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打印一份东西?”

护士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应声:“好的,要打什么?”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艰难地挤进来几束,落在病房纯白的被面上。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停滞了。

我迎着护士震惊而困惑的目光,将手里那块冰冷沉重的金属方块——那记载着我三年婚姻全部幻灭证据的手机——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斩断一切朽绳的平静。

“离婚协议。

电子版的,我发给你。”

……三个月后。

沈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将城市繁华的CBD核心尽收眼底,此刻却被一片沉凝的死寂笼罩。

沈屿坐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座椅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身上那件纯手工定制的暗纹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上一颗,昂贵的领带打得一丝不乱,勾勒出冷硬的下颌线。

然而这一切无懈可击的外表,都无法遮掩住他眼底翻涌的狂躁风暴。

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墙壁上那面巨大的液晶屏幕。

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时下最火的带货直播间。

直播间灯光打得亮如白昼。

穿着简洁利落白色V领针织衫和浅蓝九分牛仔裤的女人站在镜头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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