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着逃跑的每一种可能。
姐姐给我的零花钱,我一分不花,偷偷塞进床垫的夹层里。
手机永远调成静音,藏在最方便拿到的地方。
我每天站在窗边假装看风景,实际上是在脑中绘制逃生地图,哪条小巷没有监控,哪个路口能最快打到车。
直接求助风险太大。
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表姐身上。
我们关系不远不近,正好在姐姐的意料之外。
机会,是在她洗澡时来的。
浴室哗哗的水声,就是我行动的信号。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最快的速度解锁手机,颤抖的手指几乎按不准键盘。
我给表姐发去一条信息。
“表姐,我遇到天大的麻烦,会死。
收到后,只回‘收到’二字,等我电话。”
信息发出的瞬间,我全身脱力,瘫倒在床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像个沉重的铅球。
每一次翻身,都让我气喘吁吁。
身体的笨重,让逃跑的难度成倍增加。
肚子里的小家伙却越来越活泼。
他每一次胎动,都像是在提醒我。
妈妈,时间不多了。
妈妈,我们快跑。
我甚至开始在脑中默背报警电话,一遍遍演练医院的楼层分布图。
我在盘算,万一真的被她们堵在产房,我该如何向第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求救。
姐姐的焦躁也几乎不再掩饰。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关心。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即将把货物收入囊中的贪婪。
“小月,待产包都准备好了,全是顶级的。”
她一边整理着那些崭新昂贵的婴儿用品,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视线却死死锁在我的肚子上。
“我联系的那家私立医院,定金都付了,咱们下周就去办入院,好不好?”
她的语气温柔得令人发指。
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家所谓的“私立医院”,就是她们准备好的屠宰场,是她们的交易地点。
我强撑着,摸着肚子挤出一个为难的笑。
“姐,那得多贵啊……我还是觉得公立医院踏实,万一宝宝想晚点出来呢?”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随即,她伸手抚上我的手臂,语气依旧温柔,力道却不容置喙。
“钱的事你不用管,姐姐还能亏待你和孩子?”
“听话。”
最后两个字,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