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麻子丽芳的其他类型小说《黄粉粉的金子梦全文》,由网络作家“汶仁谟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哟!张屠夫家墙根下,啥东西这么晃眼?1日头很毒,墙根的油垢被晒得冒油星。就在那堆脏东西里,有个东西在光影里跳,像千百颗碎金子在油泥里打滚!我弯腰凑近一看,膝盖磕在青石板上,裤裆蹭了油泥,却顾不上疼。我双手轻轻拢向那堆金灿灿的东西。这比李财主家姨太太的大金牙还亮!去年她路过肉铺,金牙晃得我摔了菜筐,她笑时露出的镯子,都没这金粉亮。我手指哆嗦着戳了戳金粉,又抹到舌尖上。舌尖碰到粉粒,喉间有股铁锈味,可我偏觉得甜,后槽牙都跟着发酥。前几天听货郎说,城里洋人用金粉补牙,咬苹果都泛金光。这粉这么亮,肯定是洋人掉的金粉!后娘说糖是金做的,这粉比她藏的红糖还亮,能不甜吗?我高兴得快冒鼻涕泡,一下跪在地:“发了!这能买多少肉包子?十条街都归我!”...
《黄粉粉的金子梦全文》精彩片段
哎哟!
张屠夫家墙根下,啥东西这么晃眼?
1日头很毒,墙根的油垢被晒得冒油星。
就在那堆脏东西里,有个东西在光影里跳,像千百颗碎金子在油泥里打滚!
我弯腰凑近一看,膝盖磕在青石板上,裤裆蹭了油泥,却顾不上疼。
我双手轻轻拢向那堆金灿灿的东西。
这比李财主家姨太太的大金牙还亮!
去年她路过肉铺,金牙晃得我摔了菜筐,她笑时露出的镯子,都没这金粉亮。
我手指哆嗦着戳了戳金粉,又抹到舌尖上。
舌尖碰到粉粒,喉间有股铁锈味,可我偏觉得甜,后槽牙都跟着发酥。
前几天听货郎说,城里洋人用金粉补牙,咬苹果都泛金光。
这粉这么亮,肯定是洋人掉的金粉!
后娘说糖是金做的,这粉比她藏的红糖还亮,能不甜吗?
我高兴得快冒鼻涕泡,一下跪在地:“发了!
这能买多少肉包子?
十条街都归我!”
旁边张屠夫靠着门框剔牙,牙签在豁牙缝里捅来捅去。
他腰间的屠刀滴着水,刀刃锈斑像我后娘脸上的斑。
他斜眼冷笑:“馊了三天的淀粉,猪拱了都吐!
傻小子乐啥?”
我攥紧拳头:张屠夫懂什么!
等我有了金子,让他舔我鞋底的油泥!
可我耳朵里只听见心跳“咚咚咚”,早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
第二天一早,我兜里揣着“金粉粉”,汗衫在掌心绞成死结。
隔着三层布,都能摸到金粉硌手,像揣着颗会爆的金豆子。
我不知不觉走到李丽芳的包子铺。
笼屉冒白气,香味勾得我肠子打结!
李丽芳瘸着腿靠在门框上,捶着没力气的右腿。
门框上的旧春联,“招财进宝”的“宝”字缺角,被油烟熏得发灰,和她补了又补的围裙一个颜色。
她皱眉叹气:“唉……啥时候能攒够钱换假腿啊……”我心里一紧!
看看她空荡荡的裤管,再摸摸怀里的“金疙瘩”,一个“好”主意蹦进脑袋。
我突然蹦起来,裤腿油泥甩到她围裙上。
她刚要骂,我就捧着金粉凑过去:“姐!
我用这换钱,给你打条金腿!
比戏台上的仙女还气派!”
我开始做梦:用金子买下整条街的包子铺,天天给她蒸“金子馅”的肉包子,让她吃到好腿都走不动!
正美呢,“哐当”一声!
李丽芳猛地合上木板门,震得金粉从汗衫
缝漏出来,掉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星星。
门上木牌晃了晃,黑字扎眼:“今日售罄”。
星星慢慢沉到油泥里,变成黑点。
这时,李财主家的镀金马车驶过,扬起的尘土盖住了金粉。
我兜里的“金山”好像变沉了。
咋就卖完了?
我的肉包子……丽芳姐的腿……我那金灿灿的梦……2我抱着那包“金粉粉”,汗衫后背全湿透了。
怀里的粉比太阳还烫!
日头毒得很,蚂蚱都躲起来,草叶蔫巴巴的。
可我心里高兴——我找到藏宝贝的好地方啦!
王老头家瓜棚后有堆烂稻草,又厚又软。
我把汗衫包袱放下,撅着屁股刨坑。
草杆划得胳膊生疼,像猫抓似的,可我不在乎。
去年我偷王老头的瓜,就是被瓜棚上的破锣声吓到的。
这会儿看见破锣边的蛛网,还心有余悸。
正刨着,草堆里窜出只灰耗子!
我吓一跳,担心它叼走金子。
我赶紧学狗叫,前爪扒草堆,屁股撅得老高,喉咙里发出“汪汪”的怪声。
耗子被吓跑了,我松了口气:“小样,还敢惦记我的宝贝!”
我从柴火堆里找了块木片,用瓦片刻字。
“林岳金库”刻得歪歪扭扭,“库”字不会写,画了个圈代替。
刻完后,我绕着坑撒尿画圈,嘟囔着:“土地老儿,看好我的宝贝!”
树后的李麻子偷笑,我冲他喊:“笑啥?
张屠夫杀猪前也撒酒画圈!”
刚撒完尿,破锣“哐当”巨响!
我吓得忘了系裤腰带,提着裤子就跑。
王老头在棚里喊:“哪个龟孙动我的瓜?”
我跑到肉铺墙根,心跳得厉害。
张屠夫剁排骨“哐哐”响,他看见我哆嗦,笑着问:“二傻,见鬼了?”
我摇头:“没见,见着更吓人的!”
他用刀背敲砧板:“难不成是你后娘的魂?”
我忙摆手,不敢提破锣的事。
我蹲在墙角,假装抠土,偷偷捻起一撮金粉。
粉黏糊糊的,像化了的红糖。
我心里犯嘀咕:金子咋会这样?
昨天还闪闪发亮呢。
这时,巷子飘来肉香,我看见丽芳姐在刷蒸笼。
她叹气说:“这腿站久了就抽筋……”月光下,她的空裤管像枯树枝。
她弯腰捡蒸笼,裤管扫过地面。
我看到她断腿根的痂,比我的疤还难看。
低头看金粉,里面混着稻草——和我埋的稻草一个样。
我攥着黏粉,突
然喊:“丽芳姐,等我金库开张,给你打条金腿!”
她手一抖,蒸笼砸地,滚出三颗脏包子。
包子褶子像她皱起的眉头,她红着眼圈说:“林岳,别拿姐开玩笑……”远处剁骨声和刷笼声混在一起,我捏着金粉,心里乱糟糟的——这东西,真能换金腿吗?
3我蜷在稻草堆里,耳朵支棱得老高。
怀里那包“金粉粉”硌着肋骨,疼得难受,可我心里高兴——这是给丽芳姐换腿的宝贝!
夜很静。
耗子啃瓜藤“咔嚓咔嚓”,蛤蟆“咕呱咕呱”打嗝,风一吹,草叶沙沙响。
突然,草堆边有动静!
“窸窸窣窣”——钻出个黑影!
那影子瘦得像竹竿,佝着背,月光下脊梁骨凸着,像荒草垛。
后腰别着半拉酒瓶——是李麻子!
前年他用这瓶子砸破过货郎的头。
他手里攥着铁丝,往我埋宝的坑掏。
我想起后娘的话:“人穷了,见啥都想抢。”
“金子是我的!”
我大喊一声,像被踩尾巴的狗一样扑过去!
我脑门磕在他颧骨上,听见“咔嚓”响。
他捂着脸惨叫,鼻血直流,滚进西瓜地,压烂了西瓜。
红瓤溅得他满身都是。
他爬起来,抓把泥糊我脸上:“松手!”
指甲掐进我手腕,疼得厉害。
我看不见东西,可死抱着包袱——里面有丽芳姐给的半拉包子,我想换钱给她买十个肉包子。
这时,瓜棚里“哐当哐当”锣响!
王老头举着锣跑出来,大喊:“抓贼!”
锣声震得人脑壳疼,西瓜都在抖。
李麻子急了,拽住包袱角。
“刺啦”一声,布包破了!
白花花的粉炸开,呛得我咳嗽。
粉沾了西瓜汁,红红的,像我摔破膝盖时的血。
王老头追过来,被瓜藤绊倒。
我抱着破包袱往坡下滚,粉“噗噗”漏出来,在月光下像星星。
“留下金子!”
李麻子踩着西瓜皮滑过来。
我脚底一滑,撞上瓜架!
竹棚“嘎吱嘎吱”响,歪歪斜斜倒向路边。
“啊呀!”
是丽芳姐的声音!
她瘸着腿走过来,没躲开,被瓜架压住。
空裤管挂在竹竿上晃,像白旗子。
她的鞋尖蹭着地上的粉,划出歪歪扭扭的线。
她脸色苍白,却冲我笑:“林岳,你没事吧?”
我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我想救她,却害她被压在下面!
李麻子和王老头都呆住了。
瓜地里静悄悄
的,只有我的哭声,和金粉被风吹散的“沙沙”声……4我被白茫茫的粉沫呛得眼珠子直往上翻!
鼻孔里火烧似的,像吸了口灶膛灰。
伸手乱挥,眼前却跟蒙了块布似的,啥也看不清。
半年前货郎说,城里太太用金粉敷脸。
我看着丽芳姐脸上的疤,心想这粉比胰子亮,准能让她脸变光滑。
可现在闻着这味,咋跟后娘的腌菜缸翻了似的?
三天前,我见张屠夫往墙根泼白乎乎的泔水,像倒牛奶似的。
我还嘀咕:有钱人真糟蹋,牛奶喂猪?
李麻子在粉雾里骂:“死傻子!
这是石灰吧?
老子眼要瞎了!”
他嗓门跟夜猫子似的,刺耳得很。
“扑通!”
王老头摔了个嘴啃泥,脑袋扎进粉堆里。
再抬头,白眉毛白胡子挂着粉团,像沾了雪——可这雪有股酸臭味,跟张屠夫的馊肉一个味儿!
他边吐粉边骂:“哪个缺德鬼…阿嚏!
…撒的白粉?!”
张屠夫站在粉雾外,刀疤脸皱成烂柿子,拍着肚皮大笑:“猪都不拱的馊淀粉!
你们抢得跟宝贝似的!
昨儿刚倒的泔水,舔着香不?”
这笑声让我想起他骂街的话:“再偷肉,用淀粉埋了你!”
原来真是淀粉…我跪在地上摸破布包,手指抖得厉害。
布角有丽芳姐补的针脚,歪歪扭扭像蜈蚣爬——她总说要给我做新褂子。
可布包被撕了个大口子,比我裤裆的窟窿还大!
摸了个空!
粉雾散了些,我抬头一看:树杈挂着“金丝”,草叶铺着“金霜”,丽芳姐的空裤管也沾着粉点…我在粉里打转,突然觉得自己像戏台上撒金粉的神仙——可神仙不会摔跟头!
我“扑通”摔在地上,把粉压成了泥饼。
摸了摸树杈上的“金丝”,满手酸浆糊。
要是真金子,早该烫手了,可这比后娘的脸色还凉。
张屠夫大喊:“醒醒吧!
这是馊了三天的淀粉!”
我的心“咔嚓”一声,像摔碎的腌菜坛子。
丽芳姐被瓜架压着,断腿根的痂蹭出血,粉都染红了——跟她第一次摔破腿时一样。
她伸手够地上的毛票,三张皱巴巴的票子沾着泥。
“林岳…帮姐捡钱…”她嗓子哑得像破风箱。
票子上的人像被粉糊得模糊,像在哭。
我想起她数钱时,手指在油纸上抹了又抹,说要攒够“买肉的数”。
这三张票子
,是她藏在鞋垫下三年的假腿钱!
油纸磨破了,字都快没了,现在全成了糨子纸。
她哭了,眼泪混着粉往下淌:“攒了这么久…就想站起来…”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包子铺没了,金腿没了,连丽芳姐的假腿钱也没了…张屠夫的笑声还在响,可我觉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5唉,那天早上的事,现在想起来我还心颤!
我撅着屁股趴在医馆门缝上,哈出的白气糊住了木头缝。
屋里王老头咳得像拉破风箱:“咳咳…这丫头腿骨裂了!
得打石膏!
先交五块大洋!”
五块大洋?!
我手指在裤兜里搓来搓去,布料都快磨破了。
上次捡的铜板早被耗子叼跑了,兜里比脸还干净!
丽芳姐躺在门板上轻哼,脸白得像窗纸,空裤管裹着石膏,像根大白萝卜。
她指尖勾住我衣角,声儿细得像蚊子叫:“林岳…咱回家…”这话扎得我心尖疼!
金腿没换成,好腿又搭进去,我真是个蠢货!
张屠夫突然从雾里钻出来,油围裙沾着血沫子。
他看了眼丽芳姐的石膏腿,又瞅瞅我出汗的手,咧嘴一笑,用刀尖挑起块油渣:“二傻,想救人不?
肉铺后巷有堆肠子,掏干净三副,换你半块袁大头。”
肠衣滑腻腻的,比后娘的浆糊还黏,那味儿想想就犯呕!
可我点头了。
这时,李麻子溜过来,手里抛着我汗衫上的扣子,袖口的刀疤像死蚯蚓。
他冲丽芳姐努嘴:“卖给暗门子,够换一车包子!”
我蹲在臭烘烘的肠子堆里,差点被熏晕。
张屠夫把三枚银元扔进脚盆:“掏干净,钱归你!”
银元亮晃晃的,照见我鼻头上的苍蝇。
刚掏一会儿,粪汤溅进眼里,辣得我直叫。
李麻子踩住银元:“三块大洋,抵债!”
他手腕的刀疤泛着青,去年削过货郎的手指。
我急了,想起去年藏压岁钱的招儿,把银元塞进裤裆夹层——这布是丽芳姐补的,针脚密得像包子褶。
李麻子要搜身,我猛地放屁,他骂着躲开。
我扯开裤腰,烂菜叶、瓦片、死蟑螂掉一地,他捏着鼻子跑了。
我攥着带粪味的银元冲进医馆,王老头正拿锯子比划:“再晚,腿就保不住了!”
“钱在这儿!”
我把银元拍在桌上,药罐震得直响。
丽芳姐盯着银元上的粪渍,突然笑了,又掉
起眼泪:“傻子,你裤裆漏菜叶子了…”我一摸屁股,裤裆裂了个大口子!
正臊得慌,看见门口的糖葫芦,红山楂裹着糖壳,跟金粉似的。
我摸出铜板:“丽芳姐,吃糖,甜!”
她咬下糖壳,渣子掉在石膏上,像撒了碎金子。
这时,医馆门“哐当”撞开,张屠夫举着杀猪刀吼:“那是我的棺材本!”
6张屠夫的杀猪刀“哐当”剁在药柜上,药罐子直晃荡!
我裤裆里的三块银元卡在补丁缝里,硌得生疼。
王老头吓得眼镜滑到鼻尖:“张屠子,这是救命钱!”
“少废话!”
张屠夫瞪大眼,刀尖戳向我裤裆,“快掏出来!
不然把你当猪劁了!”
我夹紧双腿,去年劁猪的叫声还在耳边。
丽芳姐突然撑起身子,石膏腿“咚”地砸地,她脸色发白,汗珠直掉:“钱是我借他的!
林岳,快跑!”
我刚要抬脚,裤裆“刺啦”裂开!
三块沾猪粪的银元滚出来,在地上转圈,亮得刺眼。
李麻子冲进来大喊:“还我菜钱!”
张屠夫踢翻药架:“还我棺材本!”
两人同时扑向银元。
我猛地扑上去护住银元,“噗嗤”一声,脸摔进臭水沟,满嘴烂菜叶。
我抓起银元甩向丽芳姐:“接着!”
银元划出三道弧线:一块砸中李麻子门牙,他痛得直叫;一块掉进熬药的砂锅,药汤溅得到处都是;最后一块飞进丽芳姐的石膏腿缝,卡得死死的。
张屠夫怒了,揪着我往粪坑按。
我被臭泥浆灌鼻,以为完了。
这时“咔嚓”一声,丽芳姐用石膏腿砸中张屠夫后脑勺,石膏和银元碎片乱飞。
所有人都呆住。
张屠夫摸着脑袋笑:“石膏里藏银元?
你是貔貅吧!”
王老头从砂锅里捞出银元,凑近一闻,干呕着喊:“这是镀锌铁片!
裹猪粪才发亮!”
我愣住了,李麻子吐着断牙骂:“为块破铁挨揍?!”
丽芳姐也盯着石膏缝发愣。
我心里难受,丽芳姐突然塞给我一颗糖葫芦:“甜吗?”
糖壳裂开,酸甜中带着苦味:“甜……发苦。”
她含着泪笑:“傻子,这比真金还真。”
这时,医馆门被撞开,一群老爷举着账本大喊:“张屠子!
你用假银元赌钱,衙门来抓人了!”
7穿绸缎的老爷们刚喊完,张屠夫的杀猪刀“咣当”落地!
刀尖离我裤裆只
有一指宽。
他脸色惨白,哆嗦着指向李麻子:“官爷!
是他撺掇我用假钱赌博!”
李麻子捂着缺牙的嘴跳脚:“放屁!
假银元是这傻子从粪坑捡的!”
衙役的铁链“哗啦啦”响,套住张屠夫脖子。
王老头趁机从药罐里捞出假银元,往袖子里塞。
我急得想喊“那是丽芳姐的腿钱”,却被粪渣卡住喉咙,说不出话。
丽芳姐突然抡起半截石膏腿,砸向地面!
“咔嚓”声中,石膏迸裂,滚出一枚金灿灿的扣子——是我从地主少爷旧马褂上拽的,边角还留着牙印。
它沾着血泥,在晨光下亮如小太阳。
众人僵住了。
张屠夫瞪眼惊呼:“金、金子?!”
李麻子口水直流:“我的菜钱有着落了!”
衙役也松开铁链,弯腰去捡。
我扑上去攥住扣子,掌心烫得生疼,老茧都蜷了起来。
但想起丽芳姐说“金腿”时的眼神,我咬牙没松手。
丽芳姐撑着门板伸手:“给姐看看。”
我递过扣子,她摸着金粉笑了:“傻小子,这是庙里菩萨像上刮的金粉。”
王老头突然冲过来抢:“蠢货!
这是镀金铜疙瘩!”
他指尖刚碰扣子,“滋啦”冒起青烟,烫得蹦高大叫。
我瞥见他袖口刀疤,和张屠夫宰牛时的伤口一模一样。
现场乱作一团:衙役追张屠夫,李麻子追王老头。
我趁机把扣子塞回裤裆,垫了烂菜叶防烫。
丽芳姐拽住我:“蹲下!”
话音未落,杀猪刀擦着头皮飞过,钉进门板。
刀把系着油纸包,边角渗着暗红液体,金粉混着血珠掉落。
“快往后山土地庙跑!”
她把油纸包塞进我裤裆,“这里头是张屠夫的命,还有姐的腿。”
我转身时,看见李麻子躲在墙角,举着粪勺盯着我裤裆。
他腰间别着锈剪刀,刀刃缺口正是去年捅伤虎娃的那把。
金扣子在裤裆里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
丽芳姐说菩萨金粉能化灾,可我觉得这玩意儿更像即将炸开的炮仗。
8我捂着鼓囊囊的裤裆往土地庙跑,李麻子举着粪勺追上来!
勺子擦着我屁股飞过,“哧啦”一声,裤裆又撕开口子。
油纸包滚进神像脚下的耗子洞。
这可是丽芳姐说的“张屠夫的命”!
我急得趴地去掏,满手耗子屎味。
突然“轰隆”响,土地爷的泥肚子裂开,金灿灿的粉末像瀑布
浇下来,辣得我睁不开眼。
李麻子大喊“金子”扑过来,张屠夫、王老头、衙役全跟着冲来抢金粉。
混乱中我摸到油纸包,里面竟是半块窝窝头,刻着丽芳姐写的“跑啊”——那是我上月分给她的口粮,她总说要攒钱换腿。
我攥着窝窝头往崖边跑,身后人追得疯。
崖边撞见丽芳姐单腿支在石头上,空裤管被风吹得乱晃。
“傻子,掰开窝窝头!”
她哑着嗓子喊。
窝头里掉出黄符纸,上面画着关公像,压着“张屠夫欠赌债押妻契”。
张屠夫“噗通”跪地嚎哭,丽芳姐却笑着说:“你的傻气,值座金山。”
说完身子一歪,朝崖下飘去。
我本能扑过去抓她衣角,“刺啦”扯下布片,裤腰带却钩住了酸枣树。
我倒挂在树上,破裤衩被树枝挑起,像面旗子晃荡。
张屠夫攥着布片哭喊,王老头笑我裤衩上的金粉是铜粉,李麻子却嗅着说香。
我这才发现,裤兜塞着的烤地瓜,把铜粉染成琥珀色,甜香混着土味,像极了丽芳姐的草药汤。
衙役甩着铁链套住张屠夫:“傻子舍裤衩救人,你们连狗屎都不如!”
三天后,我在医馆门口啃窝窝头,王老头塞给我个油纸包——里面是十个点着红胭脂的白馒头。
丽芳姐坐在木头轮椅上冲我笑,断腿缠着新纱布,露出半截金灿灿的铜皮假腿。
“庙里重塑神像,主持说咱们这出戏,比佛经还渡人。”
我把馒头掰两半递她:“甜吗?”
“甜,比真金还真。”
她咬着馒头笑。
风掠过崖边,我的破裤衩还在酸枣树上飘。
崖底蒲公英飞起来,像极了土地庙的金粉。
原来真金白银不如一口热乎饭,不如一句真心的“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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