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抑郁症男友结婚的第三年,我花光了所有积蓄。
为了继续帮他治病,我一天打四份工累到流产。
有好心人看不过去,高薪聘请我当保姆。
我感激涕零,兢兢业业工作半年。
一次意外却瞥见了雇主林一雯的电脑桌面。
背景是抑郁症男友陆修文意气风发在玩帆船,而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天前:
“装穷装了三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和我结婚?我的肚子已经快遮不住了。”
“难得遇见这样不图钱只图人的,我还要再试试她是不是真心,别着急,我会找时间回来。”
攥着手里刚卖废品换来的三十二块钱,我泣不成声。
陆修文,我的心是真心。
但,再也不会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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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离开雇主的别墅。
我抱着洗的发白的破旧帆布包,步行去五公里以外的公交站。
三百块的二手电动车我一直没舍得买,只为了能多省下一点儿钱给陆修文治病。
包里面装着今天卖纸皮的三十二块,加上我上个月兼职剩下的钱,现在我身上还剩下三千一百零四十三。
四百块交房租,二百块给奶奶买药,两千四百块给陆修文拿去医院,还有剩下一百零四十三块,买一些便宜的鸡胸肉和蔬菜,够我和奶奶吃一个月。
对了,如果用奶奶的公交卡还能再省下两毛,攒一周就能再多买一把小韭菜。
在今天之前的每一天,我都是这么算计着生活。
但现在,我有些累了。
电脑屏幕上的聊天内容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落下。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我省吃俭用,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没日没夜的攒钱为他治病的行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呆愣了许久,错过唯一的末班车。
凌晨一点,陆修文打来电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奶奶和我还在等你,要不要我来接你?”
我习惯性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以往我肯定又有些埋怨他带着奶奶不睡觉熬夜等我。
可现在,想到他的身份,我再也没办法轻松说出这些话。
“不用,我晚点就回来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