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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声声是别离小说

宁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所有人都知道,施宁曾经是谢闻砚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那年她切水果划破手指,谢闻砚连夜包下整座私立医院,三十个专家战战兢兢地给她包扎。他抱着她说:“宁宁,你要是出事,我让整个医院陪葬。”可现在,只因替身一句想看“人和藏獒搏斗”,他便转头就让人把她推进了铁笼。施宁数不清自己被咬了多少口,左腿已经失去知觉,右肩血肉模糊。当饲养员终于打开笼子时,她早已浑身成了个血人,却看见谢闻砚低头吻住那个女孩:“开心吗?”“开心死了!”女孩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你最疼我了~”施宁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能清晰地看见两人交缠的身影。谢闻砚的手掌扣在女孩后脑,吻得那样投入,就像当年吻她时一样。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她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

主角:谢闻砚施宁   更新:2025-06-10 1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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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闻砚施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叶叶声声是别离小说》,由网络作家“宁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有人都知道,施宁曾经是谢闻砚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那年她切水果划破手指,谢闻砚连夜包下整座私立医院,三十个专家战战兢兢地给她包扎。他抱着她说:“宁宁,你要是出事,我让整个医院陪葬。”可现在,只因替身一句想看“人和藏獒搏斗”,他便转头就让人把她推进了铁笼。施宁数不清自己被咬了多少口,左腿已经失去知觉,右肩血肉模糊。当饲养员终于打开笼子时,她早已浑身成了个血人,却看见谢闻砚低头吻住那个女孩:“开心吗?”“开心死了!”女孩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你最疼我了~”施宁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能清晰地看见两人交缠的身影。谢闻砚的手掌扣在女孩后脑,吻得那样投入,就像当年吻她时一样。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她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

《叶叶声声是别离小说》精彩片段


所有人都知道,施宁曾经是谢闻砚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那年她切水果划破手指,谢闻砚连夜包下整座私立医院,三十个专家战战兢兢地给她包扎。他抱着她说:“宁宁,你要是出事,我让整个医院陪葬。”
可现在,只因替身一句想看“人和藏獒搏斗”,他便转头就让人把她推进了铁笼。
施宁数不清自己被咬了多少口,左腿已经失去知觉,右肩血肉模糊。
当饲养员终于打开笼子时,她早已浑身成了个血人,却看见谢闻砚低头吻住那个女孩:“开心吗?”
“开心死了!”女孩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你最疼我了~”
施宁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能清晰地看见两人交缠的身影。
谢闻砚的手掌扣在女孩后脑,吻得那样投入,就像当年吻她时一样。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她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谢闻砚还爱着她,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会在她生理期时整夜给她揉肚子,会因为她随口一句“想吃城西的蛋糕”就开车两小时去买,会听到她说喜欢玫瑰,便买下一座庄园,只种她最爱的朱丽叶塔。
“疼……”
药膏的刺痛让施宁惊醒。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谢闻砚正小心翼翼地给她涂药。
有那么一瞬间,施宁以为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她发高烧,谢闻砚逃了董事会照顾她一整天。
他笨手笨脚地煮粥,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最后只能叫外卖。
他一边给她擦酒精降温,一边红着眼睛说:“宁宁,你快点好起来,我受不了看你这样。”
“闻砚……”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
男人的动作猛地顿住,方才的温柔瞬间消散。
他狠狠甩开她的手:“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得太痛快。”
施宁的指尖微微发抖:“五年了……我们真的不能放下吗?”
“放下?”谢闻砚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恨意,“好啊!施宁,你把我妈妈的命还给我,现在立刻让她活过来站在我面前,只要你能做到,我就能放下!”
施宁脸上的血色褪去,剩下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挤出破碎的三个字。
“对不起。”
谢闻砚冷冷扫了她一眼,带着一身戾气狠狠摔门而去。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中。
施宁看着刺眼的白炽灯,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她的脑海。
她是保姆的女儿,而谢闻砚却是京市首富的继承人,两个人犹如云泥之别。
可就是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却相爱了。
那年,谢闻砚为了娶她,不惜放弃谢家继承权,在谢家老宅外跪了三天三夜。
他握着她的手说:“宁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可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
谢家别墅起火那天,所有人都在,唯独谢闻砚的父亲和施宁的母亲不在。
等搜救员找到他们时,两人已经死了,却浑身赤裸,下半身紧紧纠缠在一起,连死亡都没能分开他们。
后来经调查才知道,原来谢父和施母年轻时曾是一对恋人,却被谢家生生拆散。
施母嫁人后过得不好,离婚后带着施宁做了谢家的保姆,却没想到会与旧情人重逢。
调查显示,起火的时候,他们在地下室偷情,才导致没能逃出来。
丑闻爆发,谢母受不了打击,突发脑溢血去世。
一夜之间,谢闻砚失去双亲。
所有人都说施宁母亲下贱,要谢闻砚处理掉施宁。
有人建议把她卖到红灯区,有人要打断她的腿扔进贫民窟。
可谢闻砚娶了她。
然后,开始了漫长的折磨。
他把她曾经最信任的闺蜜、同事,表妹,一个接一个地带上他们的婚床。
最后,他找到了最合心意的温念。
温念出现的那天,施宁站在楼梯口,恍惚了一瞬。
因为温念,和她有七分像。
谢闻砚还爱她。
所以,他找了一个替身,把曾经给她的所有温柔,全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可他越是这样,施宁就越清楚——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
手机震动打断了回忆。
屏幕上显示“陆远川”,她大学时一直暗恋着她的学长。
“宁宁,考虑好了吗?”陆远川声音温和,“我在加拿大都安排好了,只要你点头。”
施宁沉默。
三天前陆远川赶回国,得知她所遭遇的一切后,立马说要带她走,给她新生活。
“你和谢闻砚早就不可能了。”陆远川轻声说,“留在他身边只会互相折磨。施宁,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施宁看着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想起谢闻砚看温念时温柔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曾经是属于她的。
“他不会放我走的,我也不想连累你。”施宁苦笑。
“交给我。”陆远川声音坚定,“我不怕麻烦,只怕你继续受苦,宁宁,那都是上辈子的恩怨,和你无关,你还要折磨自己多久呢?”
手机又震了一下。
谢闻砚发来短信:买盒安全套回来,要超薄款。念念不喜欢有隔阂。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施宁心脏猛地一缩,疼得她几近窒息。
她想起昨晚听见温念每晚在客房里的叫声,想起谢闻砚脖子上时刻暧昧的红痕。
是啊。
明知谢闻砚放不下,她又还要折磨自己多久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合上满是沉寂酸楚的双眼。
“好。”她听见自己说,眼泪砸在屏幕上,“学长,我跟你走。”


闻言,陆远川欣喜不已,说十天后安排好一切便来接她。
挂断电话后,施宁攥着避孕套赶到了豪华酒店套房。
推开虚掩的门,她就看见两道赤裸的身体抵死缠绵着,谢闻砚情难自抑地吻着温念,动作温......

“真心相爱?”
谢闻砚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他猛地掐住施宁的下巴,眼底翻涌着刻骨的恨意,一字一句像是淬了毒的刀。
“一个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就该被千夫所指,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而你——”
他手指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继承了她肮脏下贱的血,这辈子就只配像她一样,做个见不得光、任人践踏的玩物!”
每一个字都像利刃,狠狠剜进施宁的心脏。
她死死攥着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的疼。
温念得意地挽住谢闻砚的手臂,娇声撒娇:“闻砚,她弄伤了我的手,你要怎么罚她嘛?”
谢闻砚冷冷扫了施宁一眼,声音冰冷得像是审判。
“十指连心,那就用针,一根一根扎透她的手指。”
保镖立刻上前,将施宁按倒在地。
钢针闪烁着寒光,狠狠刺进她的指尖!
“啊——!”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施宁疼得浑身痉挛,冷汗浸透了衣衫。
她凄厉的惨叫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只换来温念满意的轻笑。
“闻砚,我的手好痛,你陪我去医院嘛。”
“好。”
谢闻砚搂住她的腰,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地上痛到发抖的施宁,只丢下一句冰冷的命令。
“押她去我母亲灵堂,跪到认罪为止!”
……
灵堂里,阴冷的烛火摇曳。
施宁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早已磨出血,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照片里的谢母冷冷注视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这就是你的报应。”
她就这样跪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施宁恍惚看见年少时的谢闻砚,站在阳光下对她笑。
他说,
“宁宁,我会永远保护你。”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施宁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扔在了卧室,十指被草草包扎过,纱布上渗着斑驳的血迹。
她强撑着爬起来,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那里珍藏着谢闻砚曾经给她的所有爱意。
热恋时他每天一封的情书,每一封都写着“致我的宁宁”;
他亲手为她折的千纸鹤,说每一只都代表一个愿望;
那枚求婚戒指,钻石在阳光下依然璀璨如初……
施宁把这些东西一件件装进纸箱,搬到院子里。
火苗窜起的瞬间,她恍惚看见年少时的谢闻砚站在火光里,温柔地对她说:“宁宁,我会永远爱你。”
“闻砚,她怎么把你送的东西都烧了?”
温念的声音让施宁猛地回神。
她转过头,看见谢闻砚正搂着温念的腰,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堆垃圾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把温念往怀里带了带,“烧了正好。”
施宁默默听着这句话,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是啊,他们之间的所有过往,还有那些曾温暖过她的的爱意,终将化为灰烬。
烧完这些东西,施宁走进客厅,看见温念坐在谢闻砚腿上,正娇笑着喂他吃草莓。
谢闻砚素来有洁癖,此刻却欣然咬下她吃了一半的草莓,
施宁黯然地移开目光,转身想要上楼,却被叫住了。
“念念饿了,去做饭。”
话落,温念直接报了一堆海鲜菜名。
施宁什么也没说,一个人走到厨房里开始备菜。
她用了两个小时做完,十指都被泡肿了,又开始往外渗血。
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施宁刚要去处理伤口,又被叫住要剥虾。
她只能颤微着手戴上手套,剥出白净的虾肉,放在碗碟上。
尖锐的虾壳把她的伤口刮得血肉模糊,再沾上红油辣椒,疼得她倒吸冷气,咬破了唇角。
“好吃吗?”谢闻砚温柔地问温念,眼神却冰冷地扫过施宁血肉模糊的手指。
“好吃。”


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施宁心中一涩,剥完了所有的虾,默然转身想离开。
可她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温念低沉的呜咽声。
“闻砚,我的肚子好疼。”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正要离开的施宁:“是不是……她在菜里下毒了?”
谢闻砚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站住!”
施宁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转身:“我没有……”
温念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谢闻砚。
“一定是她还记着上次罚跪的事情,想要报复我。要不然我这几天都好好的,怎么一吃她做的饭,就肚子疼了呢?”
看到温念那苍白虚弱的脸,谢闻砚微微皱起眉,两道锐利如剑的视线直直地扫向施宁。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在饭菜里做了什么手脚?”
“我什么也没有做,不信你可以拿着这些菜去医院化验……”
见她还不肯承认,谢闻砚的耐心也耗尽了。
他叫来佣人把她按住,让他们把那些饭菜一碗一碗全部灌进她嘴里。
施宁剧烈地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一些破碎的声音。
“我不能吃,谢闻砚……你忘了我海鲜过敏吗?”
谢闻砚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过敏又如何?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要付出代价!”
于是一碗碗鱼肉、虾肉,混合着淋漓的汤汁,被硬生生灌进了施宁的喉咙里。
她呛得不停咳嗽着,脸上慢慢泛起密密麻麻的疹子。
浑身好像在被蚂蚁啃食一样,刺痛瘙痒感绵绵不绝的传来,折磨着她的神经。
喉咙飞速肿胀起来,呼吸的气息被阻隔着,强烈的缺氧感让她的脸由红转紫。
她摔倒在地上,脑子里天旋地转的,强行撑开眼皮,就看到谢闻砚抱着疼得嚎哭不止的温念,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这一刻,施宁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禁想起从前,自己只是误食了一口海带汤,起了一点点小疹子,谢闻砚就担忧得不行,包下了整座医院,把京市最有名的专家教授都请来诊治。
而今,她快要窒息死在这了,他却无动于衷,眼里只有温念一个人。
眼泪模糊了施宁的视线,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意识模糊间,施宁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救护车。
“谢先生,温小姐只是阑尾炎,动个小手术就好,可以等。”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但这位小姐过敏症状非常严重,必须立即抢救!”
施宁用尽全力睁开眼,视线里是医生凝重的面容。
余光里,谢闻砚站在几步之外,脸上竟有一丝罕见的慌乱。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恰好对上了施宁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表情骤然冰冷:“她死了就死了,一条贱命而已。”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进施宁的心脏。
“先救念念!”谢闻砚转身握住温念的手,声音斩钉截铁,“至于她,就算今天死在这儿,那也是活该!”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施宁的意识开始涣散。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谢闻砚的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犹豫。
……
“你终于醒了!”
刺目的白光中,护士正在更换输液瓶:“我们抢救了三十个小时,你心脏都停跳了一次。你老公差点把医院掀了,那样子真是吓人……”
施宁缓缓眨眼。
老公?
那个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的人吗?
“他不是我老公。”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们很快……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砰!”
病房门被狠狠踹开。
谢闻砚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你这话什么意思?”


施宁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一时有些愣住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谢闻砚迈着大步走过来,用力揪住她的衣领按到墙壁上,语气阴冷。
“说话!什么叫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施宁,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你和你妈妈欠我的债,这辈子也还不清!我会一直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你永远也不要想逃走!”
施宁咳嗽了几声,勉强挤出一些嘶哑的气音回答了他。
“既然你那么恨我,又何必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你少了一个仇人,还有温念陪伴着你,我也彻底解脱了。”
听到死这个字,谢闻砚的瞳孔一颤。
但很快,他脸色恢复如常,满脸嗤讽。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就让你那么轻易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好好活着,看着我是怎么爱别人。而你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暗中窥视这一切,永远无法见天日,也无法挣脱该你承受的痛苦人生。”
许是他眼里的恨意太过明显,施宁情不自禁认定,这或许就是他的真心话。
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发苦,却挤出了一丝笑,定定看着他。
“你就那么喜欢温念吗?”
谢闻砚冷笑一声,回答得斩钉截铁:“是!我对她的爱,就像对你的恨,除了死亡,永远无法消弭。”
奇怪的是,听到这句话,施宁反而觉得心头一轻。
那些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痛苦,突然就淡了。
她抬手按住心口,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谢闻砚瞳孔微缩。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死寂。
“苦肉计?”他讥讽地勾起唇角,“可惜我不会再上当了。既然没死,就起来给念念道歉。”
他粗暴地拽起施宁,拖着她来到温念的病房。
“对不起。”施宁淡淡道。
温念撅起嘴,委屈地晃了晃谢闻砚的手:“闻砚,她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怎样?”谢闻砚温柔地搂住她。
温念眼睛一转:“我要她去九华山,一步一跪求个平安符给我!”
施宁猛地抬头。
九华山三千台阶,跪上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要么求符,”谢闻砚冷眼睨着她,“要么在灵堂跪三个月。”
三个月……
施宁想起和陆远川约定的离开日期,闭了闭眼:“我去求符。”


施宁不是第一次来九华山了。
五年前,谢家人发现她和谢闻砚的恋情,用尽手段逼迫他们分手。她怕耽误他的前程,狠心提出分手。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
谢闻砚慌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指天发誓宁可放弃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
为了证明真心,他带她来到九华山,两人一步一叩跪上山顶,在姻缘树下挂了同心符。
那时的她多天真啊,竟真以为这样就能白头偕老。
如今故地重游,巍峨的山峰依旧,人却早已面目全非。
谢闻砚扶着温念站在一旁,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却很快恢复冷漠。
他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施宁深吸一口气,跪倒在第一级台阶上,重重磕下头去——
不是为温念祈福。
而是向神明祈求,解除那段早已腐朽的誓言。
她的每一步都像五年前那样,跪得异常虔诚。
慢慢的,额头磕出伤口,殷红的血流了下来。
膝盖也磕破了,露出殷红的血肉,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生疼。
从黎明到日暮,她的额头磕出血,膝盖磨得血肉模糊。
当终于爬到山顶时,施宁看见谢闻砚站在姻缘树下,仰望着满树飘摇的同心符。
“闻砚,我们也求一个吧?”温念撒娇道。
“不灵。”他声音冷淡,却在看见施宁的瞬间改口,“但只要你喜欢,我陪你。”
温念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兴冲冲地拉着他求了符,在上面虔诚写下心愿。
看着他把写好的符挂在树梢,施宁恍惚了一瞬,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谢闻砚。
但她知道这是错觉。
因为他们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施宁也抬起头,寻着记忆找到了五年前挂的那个同心符,将它解了下来。
刚拿到手,温念就看到了她,满脸防备的看着她。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我的平安符呢?”
谢闻砚的目光跟着看过来,施宁不动声色地把同心符塞进袖口,语气平静。
“刚到,正要去取。”
说着,她转身朝后殿走去。
温念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
“你刚刚解了什么?是不是我和谢闻砚的同心符?交出来!”
施宁没想到她看见了,正要解释,她却不由分说地上手开始抢。
温念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手臂,疼得她轻嘶了一声。
施宁本能地拂开她的手,她却趁势往后一倒,一头撞在了山门上。


紧随而来的谢闻砚看到她受了伤,脸色瞬间变了,立即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目光沉沉的看向施宁。
“你又在发什么疯!趁着我不在,就欺负念念?”
施宁这才明白,这又是温念故意演的一出戏。
她很是疲惫,“我没有推过她,是她自己摔倒……”
“够了!你又要说是她要陷害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不觉得荒唐吗?”
谢闻砚打断她的话,眼里满是不耐和厌恶。
温念哭得梨花带雨,故意露出额头上的伤口。
“闻砚,我脸上破了相,会不会毁容啊?我都决定原谅她了,她还要故意推到倒我,这次我真的忍无可忍了,今天你必须把她推下山,让她滚到山底,我才能出这口气。”
看着陡峭险峻、布满碎石的石阶,施宁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谢闻砚,我没有动手,她受伤的事和我无关。”
谢闻砚根本不听,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直接叫来了保镖。
“把她给我推下去。”
他那决然的语气,听得施宁心头狠狠一颤。
得到命令的保镖按住她,拖着她就走到了山门外,猛地一推。
施宁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沿着坚硬冰冷的石阶天旋地转滚了下去。
尖锐的石子深深嵌入皮肉,鲜血染红了她滚过的石阶,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不知滚了多久,最后猛烈撞击了几下后,她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山脚下。
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火辣辣的伤口遍布全身,痛得她浑身痉挛着。
她睁开模糊而血红的眼,就看见谢闻砚小心翼翼地将温念打横抱进车里,扬长而去的身影……
再次恢复意识,施宁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
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只是抬一下手,就疼到大汗淋漓。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强忍着痛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一个人换药,复查,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刻。
期间,谢闻砚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倒是温念,每天都会发来很多挑衅的照片和消息。
谢闻砚陪着她在半山餐厅共进晚餐,烛光摇曳,花香氤氲,窗外燃放的烟花是她名字的缩写。
他牵着她的手在海边看着璀璨耀眼的落日,对着镜头甜蜜地拥吻……
每一副画面都无比熟悉,唤醒了施宁的记忆。
曾几何时,谢闻砚也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小愿望,会背着她走很长的路,会不厌其烦地准备各种惊喜。
只可惜,逝去的一切,都再无挽回的机会。
而她也不会再往回看了。
出院那天,消失已久的谢闻砚忽然出现,强拉着施宁上了车。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沉了沉。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看到门口摆放的温念戴着生日帽的照片,施宁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温念的生日。
她被谢闻砚半带半拽地拉进宴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她妈当年那么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害得谢总家破人亡!谢总没弄死她都是仁慈了,她怎么有脸继续留在谢总身边的啊?”
“死皮赖脸摇尾乞怜呗!谁不知道谢总把温小姐捧在手心里疼,为了这次生日宴花了几千万,鲜花都是今早从国外空运回来的,宠的都没边了!”
听到那些带着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议论,施宁脸色微白,默默走到了角落里。
宴会中央,谢闻砚端着酒杯,替温念挡下一杯又一杯敬来的酒;他会主动替她提起裙摆,整理乱掉的鬓发;会带着她,把她介绍给所有朋友认识。
施宁远远地看着,心口传来熟悉的沉闷感,却已经不会再痛了。


很快,宴会进行到送礼环节,气氛升至最高点。
众目睽睽之下,谢闻砚从礼盒中取出一条古典而高雅的珍珠项链,郑重其事地戴在了温念脖间。
珍珠的柔光映衬着温念娇羞幸福的脸庞,施宁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谢闻砚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如此珍贵而意义非凡的东西,都送给了她吗?
听到四周传来的雷鸣般的掌声、祝福声、艳羡声,施宁心口一窒。
她默默起身,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时,她迎面就碰到了温念。
看到施宁,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在我的生日上,闻砚把什么都给我了,惊喜,传家宝,还有他的心,通通都归我。施宁,你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施宁直接无视了她,连眼皮都没抬,径直回到了大厅。
她刚落座,就看到温念红着眼眶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脸色铁青的谢闻砚。
“施宁!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看到温念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脖子,施宁瞬间愣住了。
“什么项链?我没拿。”
“就是你!”
温念的语气斩钉截铁的,泪眼婆娑地看向谢闻砚。
“闻砚,刚才只有她碰过我,她嫉妒你送我的传家宝,肯定是她偷的!而且这是阿姨的遗物啊,意义那么重大,她肯定是想毁掉它,为她那个不要脸的妈报仇!”
短短几句话,瞬间激起了谢闻砚的怒火。
他紧紧盯着施宁,眼底慢慢泛起一阵猩红。
“项链呢?交出来!”
施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复申明自己不知道。
谢闻砚忍无可忍,直接叫来了保镖搜身。
她被强行按住,全身都搜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个服务员拿着她的包走过来。
温念一把抢过包,迫不及待地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除了一些口红、零钱、纸巾,还有断裂成几节的珍珠项链,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温念弯腰捡起断裂的项链,哭得伤心欲绝地扑进了谢闻砚的怀里。
“闻砚,现在证据确凿,项链就是施宁偷的,她就是想要毁掉这条项链!”
看着温念掌心散落的珍珠,谢闻砚最后一点理智也被怒火烧毁。
他冷冰冰地看向施宁,眼中恨意昭然若揭。
“你居然敢毁了我妈留下的东西?施宁,你果然和你妈一样,骨子血脉里都流淌着肮脏和恶毒!”
他口不择言的谩骂,深深刺中了施宁心底的隐痛。
她死死咬着牙,努力保持着镇定,想要解释明白。
“我没有偷过项链,也不会故意毁掉你妈妈的项链,谢闻砚,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可谢闻砚没有回应她。
温念得意极了,趁机添油加醋拱起火。
“闻砚,阿姨的遗物就这么被毁了,她连阿姨最后的念想都不放过,也太过分了!你还要继续纵容她吗?”
温念的几句话像火星,瞬间点燃了谢闻砚心底扭曲的恨意。
他眼底泛起猩红,死死盯着施宁,声音冷得像淬了毒——
“施宁,你妈死得干净,就想毁了我妈的遗物?”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既然你不择手段,那就别怪我心狠!”
他猛地抓住施宁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上了车。
跑车狂飙着驶向城郊的墓园,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谢闻砚拽着施宁,直奔她妈妈的墓碑。
照片上女人笑得温婉,衬得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撕下那张照片,让保镖挖开坟墓,声音冷得瘆人。
看到保镖拿着铁锹铲开泥土,挖出那个沾满泥泞的骨灰盒,施宁扑过去想要阻止,却被谢闻砚用力按住了。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抱着他的腿跪下来,苦苦哀求着。
“我求你了,谢闻砚,你放过我妈妈吧,她是做错了事,但她已经死了,你就让她安息吧。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你都发泄在我身上好不好?我什么都能承受。”


看着施宁绝望的脸,谢闻砚眼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扭曲的快意和刻骨的厌恶。
“你妈害死了我妈,死无葬身之地,才是她应得的下场!”
雨水顺着谢闻砚冷硬的侧脸流下,他高高举起骨灰盒,
“不要——!”
下一秒,他手已松,木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灰白色的骨灰暴露在倾盆大雨下,被迅速冲散,稀释,转瞬就不见了。
这一刻,施宁的世界轰然崩塌,无尽的绝望扑面涌来,几乎让她窒息。
她扑向那摊泥水,徒劳地想要捧起什么,却只抓住一把混浊的泥浆。
冰冷的雨水灌进她的领口,却比不上心底万分之一寒。
“谢闻砚……”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罢休?”
看着狼狈绝望到极点的施宁,谢闻砚心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意,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恨意淹没。
“死?你想得美!你和你妈欠下的债,还没有还完!你还没尝够所有报应的滋味,有什么资格死?”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搂住一旁撑伞的温念径直离开了。
施宁一个人跪在母亲的墓前,哭到浑身脱力,悲痛欲绝。
直到雨停,她才如同行尸走肉般爬起来,抱着破碎的骨灰盒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路边,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下一秒,一辆前方驶来的一辆汽,直直地朝着她猛冲了过来!
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后,施宁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摔倒在路面上。
顷刻间,温热的鲜血从口鼻各处涌出来,在身下聚集成血泊。
剧痛席卷而来,撕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睁开血红的眼,就看见肇事车降下了车窗,露出了温念那张得意的脸。
“你现在知道,你在谢闻砚心中什么都不算了吧?我想要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撂下这句话后,她勾了勾唇角,猛踩油门离开了
在求生本能的刺激下,施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陆远川打去了电话。
“陆学长,我在墓园,救,救我……”
吐出最后几个破碎的音节后,她眼前彻底一黑,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施宁就看到了陆远川满是血丝的眼睛。
他握着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庆幸和后怕。
“宁宁,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死在这场车祸里,尸骨被卡车碾压得荡然无存。从今以后世界上就没有施宁这个人,你可以放心和我走了。”
施宁明白,他是要借此机会,要她假死脱身。
飞机起飞前,机场大厅悬挂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环城高速发生一起车祸,死者身份已初步确认,是一位名为施宁的女性。其尸体被重型卡车多次撞击碾压,损毁严重……”
看着被打了马赛克的现场图,施宁心中像一潭死水,不起微澜。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着,她拿起来,就看到了谢闻砚的名字。
她没有接,随手把手机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她义无反顾地走进登机口,再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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