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把这些年遭遇的所有事和盘托出。
可是那么多次,那么多人进了马厩之后都恨不得要杀了我。
哪怕外婆和妈妈一直都很疼我,我也不敢赌了。
“没事,就是最近工作多,累的。”
见外婆还有些狐疑,我爸立刻上前:“妈,咱们赶紧进去吧,一会儿菜凉了。”
外婆拉着我的手:“行,进去吧,让我大外孙好好吃一顿,补补身体。”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久违的热饭菜让我直接吃得抬不起头。。饭后,外婆冷不丁掏出了一份遗嘱,直接在全家人面前宣布下一任马场继承人是我。
我愣在原地,餐桌上的众人也是神色各异。
爸爸紧咬后槽牙,硬生生陪着笑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这,这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老大他不是管马场的料。”
我握紧拳头。
呵,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想把家里的产业给我。
什么指着我继承他的事业才不让我进马厩,全都是假的!
外婆敲了敲桌子,一副谁反对就要把谁赶出去的架势:“我还没老糊涂!
我说给谁就给谁!”
爸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强压下情绪没和老太太吵架。
他毕竟是上门赘婿,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是指望着老太太,真打起来,以老太太的人脉,他不死也得掉层皮。
夜里,外婆像小时候那样非要拉着我一个屋子睡。
我躺在地铺上,各种思绪胡乱地在我脑中交织。
“外婆,咱家的马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没啥不一样啊,不都是马么?
咋,还能成精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我按下心里的疑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马厩的事说出去。
我怕,我怕外婆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外婆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轻轻撸起袖子露出面目狰狞的烂肉。
“这是你爸那老小子打的吧?”
伤口被外婆仔细上过药,她才放我去睡觉。
“明天你先跟外婆回去,咱去医院看看,等回来我再和你爸算账!”
感受着外婆的关心,我不争气地红了眼睛,声音哽咽:“外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千万不要去马厩,我怕,我怕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出来了就再也不认我了。”
外婆握住我的手,重重点头:“外婆肯定不去,那马厩有啥稀罕的,臭不拉几一股味儿。”
得到外婆肯定的回复,我放松了心神,外婆的童谣声中沉沉睡过去。
梦里,我来到马厩外面,漆黑的夜色让我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我一直不理解那些人到底在马厩里看见了什么,才会对我恨之入骨。
每次想探究,都被爸爸严厉拒绝,说只有马厩的继任者才能进去。
现在外婆已经决定把家里卖马的产业全部交给我,这下我总是可以进去的吧。
我手下用力,推开厚重的马厩门。
下一瞬,我就立刻瞪大了眼睛。
马儿们,不,应该是好多不着寸缕的女人被锁在马厩里,入眼一片雪白。
其中唯一的男人正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断起伏。
那背影,居然十分像我。
我愣愣地走上前,拍那人的肩膀,他回头。
我顿时傻在原地,脱口而出:“爸?!”
我从梦里惊醒,大口喘着粗气,直到坐在餐桌上时还在恍惚。
“你还有脸吃饭?”
弟弟暴怒地把稀饭扣在我头上,红着眼对一顿我拳打脚踢:“我让你梦游去马厩,让你祸害我老婆!”
“小燕都被你害流产了,你赔我孩子!”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本能地凭借体型优势,反扑弟弟把他压在身下:“你有病吧!
我昨晚一直和外婆在一块,什么时候去祸害你老婆了?”
弟弟更加愤怒:“你敢做不敢当是吧?
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给我孩子偿命!”
爸爸从背后给了我一记闷棍,抓着给马用的镇定剂就往我身体里打。
我痛苦地挣扎,看着从医院匆匆赶回来的外婆发出求救:“外婆,他们要杀了我……”谁料到,我刚摸到外婆的裤腿,她就直接抢过爸爸手里的镇定剂,狠狠给我补了几下:“畜生!
把马场给你真是我这辈子瞎了眼!
害我宝贝重孙流产。”
“外婆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
老太太不解气的举起板凳朝我砸来,鲜血顿时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
“外婆,你是不是也去过马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