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卿在蛊林盘桓良久,不舍离去。
直到手下来报,说是各处生意刚刚恢复,又被江南一个新晋的富商截胡,损失惨重。
他这才赶回府里,一查账,果然大半利润都被那富商抢走了。
“这个姓赵的富商神秘得很,以前从没听说过,最近一冒头就出手阔绰,还专门针对咱周家。”
周彦卿有心去会一会赵姓富商,方柔又出了事。
她缠绵病榻,整日昏睡不醒。
偶尔醒来,也是颠三倒四,除了喊疼之外,什么也说不清楚。
周彦卿四处寻找名医,都没有得出结论。
最后,还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游方道士,点出方柔许是中了蛊术,需得找蛊族人才有希望医治。
“中蛊?”
“前些日子内人难产,确是服了蛊族人所养的安胎蛊才平安生产。”
“难道说,这蛊有毒?”
道人摇了摇头。
“毒倒是没有,但蛊虫都是食人鲜血而活。”
“就算夫人靠蛊虫暂时保住性命,一旦不能供给蛊虫继续成长,还是会遭到反噬,最终难逃一死啊。”
道人走后,周彦卿看着方柔痛苦的样子,不由想起。
银琅以血为自己养了三年招财蛊,是否日日也是如此折磨。
她却从未对自己说过。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银琅,还有和自己作对的赵姓富商。
待他打点行装来到苏州,找到赵府门口时。
只见银琅蹦跳着走出,脸上全是昔日少女的明媚娇俏。
他心中一动,正要上前。
赵府里又走出一个青年男子,大庭广众下毫不避讳牵起银琅的手,坐上一辆马车。
“追!
追上去!”
周彦卿慌忙催促车夫。
他想过重逢时银琅会怪他气他,却从没想过银琅身边,竟会有别的男人。
银琅说过,一生只要自己一人,这是他们蛊族的传统不是吗?
一路追到一座破庙。
远远的,只见银琅将纯金打造的蛊神贡上,虔诚参拜。
他悄悄绕到破庙后身,这才听清银琅的话。
“蛊女银琅,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蛊神原谅,只求给我机会弥补一二。”
“今日,我愿将体内的招财蛊功效,全部赠与赵甫,助他财运亨通。”
说完,银琅拜了三次。
再起身时,她划开掌心,引招财蛊掉到碗里。
又在赵甫指尖一扎,滴了一滴血到招财蛊嘴边。
“喝下这滴血,它便可认你为主,以后只为你效力了。”
银琅正要再引招财蛊钻入体内,右手却被赵甫抓住。
赵甫眼中全是犹豫。
“你用血滋养招财蛊,一定损伤极大。”
“虽然我想要重振家业,也不想用你的生命作为代价。
这招财蛊,让我自己来饲养,可以吗?”
银琅惊异地瞪大眼睛。
不等她回应,赵甫已把破口的手指伸进瓷碗。
招财蛊嗅到血味,扭动着身体要钻进去。
周彦卿敲破窗户翻身闯入,大吼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