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殿内的丝竹声识趣地低了下去。
李昭整了整衣冠,对着御座方向深深一揖,声音清朗,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父皇万寿,普天同庆。
儿臣无珍宝可献,唯有近日处置京畿瘟疫诸事,稍有寸功,或可稍慰圣心,为父皇贺寿添一分吉庆。”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百官们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瘟疫?
在这举国同庆的寿宴上,太子为何要提起这晦气至极、让所有人焦头烂额的事情?
这岂不是大煞风景?
连皇帝李崇冠冕后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脸上温和的笑容淡了一分,目光沉沉地落在李昭身上。
李昭恍若未觉,他微微侧身,对着殿外扬声道:“带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紫宸殿那两扇巨大的、镶着金钉的朱漆殿门处。
殿门缓缓开启,一股深秋夜间的寒意涌入,吹得殿内烛火一阵摇曳。
首先被押进来的,是户部尚书钱敏之!
这位前一刻还在席间强颜欢笑的重臣,此刻官帽歪斜,脸色惨白如纸,身上的紫袍官服皱巴巴的,被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东宫侍卫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几乎是拖行进来。
他双腿发软,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哪里还有半分朝廷大员的威仪?
紧接着,是太医署院判!
然后是京兆府负责流民安置的一名重要属官!
再后面,是几个穿着低级官吏服饰、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人!
一共七八人,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东宫侍卫押着,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御座丹陛之下、大殿中央的空地上。
他们的出现,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死寂!
“这……这是做什么?”
“太子殿下这是……钱尚书?
太医署院判?
天哪……”惊疑、恐惧、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在殿内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皇帝李崇脸上的温和笑意彻底消失无踪。
他坐直了身体,冠冕上的玉藻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盯着丹陛下跪着的钱敏之等人,又缓缓抬起目光,看向殿中长身玉立、神情平静得可怕的太子李昭。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