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将木箱踢向阿林,他接住后拔腿就跑,赵亦舟怒吼着追上去,却被我甩出的银枪头划破脸颊。
“洛白萝!”
他捂着脸,血渗过指缝,“你找死!”
甲士们举刀冲来,我退到石壁边,摸到暗格里的燧石。
卫弦曾说:“若遇危险,就烧了这里,雁门关的石头会护你。”
火光亮起时,赵亦舟的脸色比死人还白。
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忽然想起卫弦中箭那晚,也是这样的眼神——原来不可一世的太子,也会怕火烧,怕死亡。
“你疯了!”
他想逃,却被我拽住衣袖,“放开我!”
“赵亦舟,”我凑到他耳边,“卫弦临死前说,他后悔没亲手杀了你。”
火势蔓延到粮草堆,地窖顶开始掉土块。
甲士们四散奔逃,赵亦舟被横梁砸中腿,惨叫着爬向出口。
我捡起他掉落的铜铃,转身离开,听见他在身后怒骂:“我是太子,你逃不掉的!”
雁门关外的夕阳如血,阿林牵着马在等我,手里攥着真正的密信:“夫人,快走!”
三日后,密信送到皇上面前。
我站在金銮殿外,听见里面传来摔杯声。
阿林攥着剑柄,指节泛白:“皇上召您进去了。”
赵亦舟被铁链拴着跪在殿中,脸上的伤还没结痂,看见我时眼底涌出杀意:“洛白萝,你敢!”
“臣妾参见皇上。”
我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卫将军用命换来的证据,望皇上明察。”
皇上咳嗽着展开密信,殿内鸦雀无声。
赵亦舟忽然狂笑:“就算我通敌,你以为卫弦是清白的?
他私藏兵符,意图谋反!”
“兵符在此。”
我摸出卫弦的短刀,刀柄靛蓝布条下露出刻痕,“卫将军说,若他战死,兵符交还皇上,以证清白。”
皇上接过短刀,指尖抚过刻痕,忽然老泪纵横:“卫卿……卫卿啊……”赵亦舟瘫坐在地,铁链发出清脆的响。
我望着他绝望的眼神,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原来复仇的滋味,不是甜的,是咸的,像卫弦最后那滴泪。
“洛白萝,”皇上叹气,“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抬头看殿外的天空,云朵轻轻飘过,像卫弦的衣摆。
“臣妾只想去江南,开家饼铺。”
我说,“卖胡麻饼。”
皇上一愣,随即点头:“准了。”
江南的饼铺开在运河边,阿林当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