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长着呢。
没过几日,魏嬷嬷又带来一个消息。
我正临摹着父亲留下的字帖,闻言,笔尖一顿,在宣纸上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点。
“小姐,二少爷……跑了。”
“跑了?”
“是。”
魏嬷嬷压低声音,“昨夜里,卷了些细软,从后角门偷偷溜了。
今儿一早二房那边才发现,已经闹翻天了。”
沈仲康,那个亲手将自己发妻推向死亡的男人,竟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
侯府的二少爷,如今成了个畏罪潜逃的懦夫。
我嗤笑一声,真是可悲又可笑。
沈妙仪的惨死,沈仲康的逃遁,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侯府的脸上。
曾经门庭若市的镇北侯府,如今倒是冷清得能听见落叶声。
偶有几家不知情的远亲故旧上门,也被府里下人三言两语搪塞回去,生怕家丑外扬。
沈行舟,这位昔日人人称羡的玉面郎君,如今更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克妻,纵母行凶,连亲弟弟都管束不住,害得弟媳一尸两命,自己还惹了一身腥。
我偶尔会在院中,远远瞥见他。
不过数日,他便已形容枯槁,眼窝深陷,昔日清俊挺拔的身影,如今佝偻着,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颓败。
他再也不是那个能让我心生涟漪的沈行舟了。
而李婉儿。
她似乎从苏砚那里得到了某种依仗,越发地张扬起来。
那日,我正在廊下看秋荷新得的一尾锦鲤,李婉儿便带着丫鬟,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湖蓝色蹙金上襦,云鬓高耸,珠翠环绕,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姐姐安好。”
她屈了屈膝,语气却无半分恭敬。
秋荷护在我身前,怒目而视。
李婉儿像是没看见秋荷的敌意,反而上前一步,娇声道:“姐姐,听闻苏公子近日常往您这儿送东西?
也是,苏家家大业大,可不像某些人家,眼看就要倾颓了呢。”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这寂寥的院落,眼底的轻蔑与炫耀,毫不掩饰。
“妹妹若是羡慕,不妨也去苏公子面前多走动走动,说不定苏公子瞧上了,也能抬举妹妹一二。”
我淡淡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李婉儿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姐姐说笑了,苏公子待我……自然是不同的。”
她刻意强调“不同”二字,又瞥了我一眼,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