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边。
“小宇真没事?”
我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她双手接过杯子,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微微颤了一下。
“嗯…医生说…外伤…主要是吓着了…”她捧着杯子,小口地抿着,热水似乎给了她一点力量,声音稍微清晰了点,“他睡着了…警察…警察说…他前夫…就是那个…会被关起来…暂时…暂时没事了…” 说到“前夫”两个字,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捧着杯子的手也跟着剧烈地抖,热水洒出来一些,烫红了她的手背,她却浑然不觉。
我叹了口气。
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堵得慌,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这才想起,晚饭那碗面条早就消化光了,刚才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胃里空得发慌。
我转身走进狭小的厨房。
炉灶上还放着晚饭剩下的半包挂面。
我拧开火,烧上水。
动作间扯到后背的伤,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水很快开了,白色的水汽蒸腾起来。
我把面条下进去,又磕了两个鸡蛋。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着,面条和蛋液在滚水里舒展、纠缠。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最朴素的香气。
我把两碗卧着荷包蛋的素面端出来,放在客厅的小茶几上。
清汤寡水,只滴了几滴香油,飘着几点葱花。
“凑合吃点。”
我把一碗推到她面前。
林晚捧着那杯水,一直低着头。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那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
蒸腾的白雾氤氲而上,模糊了她苍白憔悴的脸。
她没动筷子,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碗面,眼神有些空洞。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目光才缓缓移动,落在了我面前那碗同样冒着热气的面上。
然后又慢慢地、慢慢地抬起眼,看向我。
她的眼神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绝望和悲哀,似乎被这氤氲的热气融化开了一丝缝隙。
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类似“活着”的气息,艰难地从那缝隙里渗透出来。
她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肿起的嘴角和佝偻的背。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老陈…”她忽然开口,声音嘶哑依旧,却异常清晰。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
我看向她。
她指了指我面前那碗面,又指了指她自己那碗。
炉灶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