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父兄来看了我一次。
仍旧是不痛不痒地训斥姜若琪,事不关己地安慰我。
我早已学会了不抱希望,便也没了更大的失望。
巧雯看着父兄一左一右地搂着姜若琪离开,双眼红肿地劝我:小姐,我陪你离开吧。
我仍旧选择了拒绝。
巧雯是姜府的家生子,她的父亲是姜府的管事。
她从生下来就不缺吃穿,所以她不懂世道的险恶。
易子而食,肉人白骨在她的心里都只是说书的编撰的故事。
那时我没有血性地安慰自己,若是巧雯经历过我的痛,一定也会像我一样隐忍不发的。
手脚筋被挑断的我成了个废人,一躺又是数年。
痊愈后,我不再奢望得到父兄的关爱,而是乖乖地呆在屋里,看书习武,学些针线女红。
也许是看我安分守己,姜若琪折磨我的次数逐渐减少了。
只有父兄偶尔想起我,想让我过去陪他们吃饭时,姜若琪才会发疯。
左不过又是划脸剃头那些旧招式,我也习惯了,屋子里随时备着药,伤了痛了自己就能解决。
十六岁那年生辰,我带着巧雯出门逛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兄长,他站在门口抚摸着我的脸,目光欣慰:水儿长大了,竟出落得这般水灵好看……当天夜里,父兄就派人送来了新衣裳,和许多好看的首饰胭脂,说是我的生辰礼物。
他们还说为我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厨,准备第二天给我补过生辰。
我看着门口偷听的丫鬟,委婉地拒绝了父兄的好意。
多谢父亲哥哥挂念,水儿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还请转告父兄,不必费心。
我不是不渴望父兄的疼爱,只是相比之下,我更害怕姜若琪的报复。
可父兄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弥补我的过去,任凭我怎么拒绝,他们还是日日送来礼物。
奇怪的是姜若琪竟然没有一点动静,草木皆兵了好多天的我终于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我以为是因为她长大了,懂事了,也就不像从前那么爱计较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竟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那一日,我架不住父兄的邀约,同意第二天陪他们吃个家常便饭。
谁知当晚,姜若琪就来了,带着一瓶烈酒。
她不顾我的挣扎,将满满一瓶烈酒灌进了我的嘴里。
向来滴酒不沾的我顿时晕死过去。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