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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目光死死锁住她。
沈昭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径直朝楼梯走去。
“站住。”
周予安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沈昭没回头,只是淡淡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明天?”
周予安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沈昭,老子等了你一晚上,你现在跟我说‘明天’?”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你去哪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沈昭挣了一下,没挣脱,索性抬眸与他对视,声音平静:“医院。”
周予安的瞳孔骤然紧缩。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周予安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却异常冷静:“……孩子呢?”
沈昭垂下眼睫,轻声道:“处理掉了。”
三个字。
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周予安的心脏。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即猛地松开她,后退两步,像是被烫伤一样。
“处理掉了?”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一把抄起茶几上的领带,狠狠砸向地面!
“砰——!”
领带的金属扣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老子给你打了三十个电话!!”
他怒吼,脖颈上青筋暴起,“三十个!!
你他妈就这么把老子的……孩子……”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眼眶通红,最后一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打了?!”
沈昭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周予安死死盯着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重的嘲讽和痛楚。
他抬手指向客厅墙上那张顾渊的照片——那是沈昭坚持要挂的,十年如一日地擦拭、凝视,仿佛那是她活着的全部意义。
“顾渊死了十年了!
沈昭!
他死了十年了!!”
周予安的声音撕裂般沙哑,“你还要守着他的坟守到什么时候?!
啊?!”
沈昭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开口,声音很轻:“……这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
周予安猛地抄起桌上的水晶花瓶,狠狠砸向落地窗!
“哗啦——!”
玻璃炸裂,碎片四溅,冷风瞬间灌进来,吹散了满室的死寂。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周予安赤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