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快……快了。”
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有些……颜料层太顽固,需要更小心。”
我试图将紧握的左手不动声色地背到身后。
周砚白没有应声。
他走到工作台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微微俯身,视线落在那片被清理干净、露出原始画布和丝绢剥离痕迹的区域。
那片区域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像一个刚刚被揭开纱布的伤口。
“这是什么?”
他伸出手指,修长的指尖悬停在剥离痕迹上方,几乎要触碰到那片裸露的画布。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探究。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
大脑在极度的紧张中飞速运转。
不能让他发现丝绢!
更不能让他看到上面的血书!
“是……是画布本身的老化层,”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但语速却竭力保持平稳,带着修复师的专业口吻,“年代太久,底层有些纤维……脆化了,清理的时候……带下来一点。
很常见的情况。”
我的目光迎上他审视的视线,努力压下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丝属于修复师的、对古物瑕疵的无奈。
周砚白没有立刻说话。
他沉默着,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有十几秒。
那眼神冰冷而专注,像是要将我的每一寸表情都拆解开来,看看里面是否藏着谎言。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他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起手。
16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抚上我的脸颊。
那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不容抗拒的掌控。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虚假的温柔,“吓着了?
还是……太累了?”
他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紧咬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被我咬破的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近在咫尺的气息,激起了我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抗拒。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出来。
我猛地偏开头,躲开他的手指,身体因这剧烈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别碰我!”
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尖锐的嘶哑和无法掩饰的厌恶。
周砚白的动作顿在半空。
他眼底那点虚假的温柔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