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他以为的、通往她世界的隐秘钥匙,而是变成了一个残酷的句点,一个沉默的嘲笑。
嘲笑他当年的自以为是,嘲笑那场盛大却无人知晓的牺牲,嘲笑这阴差阳错、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整整十年。
胸腔里翻涌着腥甜的铁锈味,他猛地俯身,额头重重抵在冰冷坚硬的方向盘上。
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嗬嗬声,像濒死的困兽。
掌心那道被玻璃割裂的伤口,在紧握方向盘的巨大压力下,再次崩裂开来。
温热的、黏腻的液体渗出,沿着指缝蜿蜒流下,一滴,一滴,砸落在深色的车内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绝望的痕迹。
原来,有些错过,并非擦肩而过。
而是他燃尽了自己,以为能照亮她的前路,最终却发现,他连靠近她世界的资格,都早已在十年前那个自以为是的黄昏,亲手焚毁殆尽。
车窗外,银杏叶依旧无声飘落,像一场永无止境的金色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