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力量驱使下,粗暴地、强制性地挤压、拉拢在一起!
将那个足以致命的巨大创口,硬生生地弥合!
虽然皮肤依旧狰狞,露出里面颜色怪异、仿佛失去了活力的暗红色肌肉纹理,但致命的穿透伤,竟然…被强行闭合了!
不再有鲜血流出!
只有一种冰冷麻木的钝痛!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这孤峰绝顶的罡风更刺骨百倍!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这尸横遍野的断魂崖。
月光惨白,将那些扭曲干枯的尸体映照得如同地狱的浮雕。
我看到了霍天雄断成两截的金鳞剑,看到了雷万钧散落在地的枯骨和锦袍碎片,看到了柳无涯扑倒的干尸上那件空荡荡的青衫…所有的惊骇、恐惧、愤怒、悲痛…那些如同岩浆般在我胸中翻滚沸腾了三年的激烈情绪,在这一刻,如同被这冰冷的月光和手中那柄邪异弯刀所散发出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彻底冻结。
冻结,然后…无声地粉碎。
我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笑。
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没有掌控力量的狂喜。
那是一种空洞到了极致,荒芜到了极点,仿佛灵魂都被抽干后,仅剩下的一丝苦涩本能。
嘴角的肌肉僵硬地向上牵扯,形成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
这笑容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看透宿命般的…苍凉。
魔刀噬主?
苏家刀客不得善终?
原来如此。
真正的魔,或许并非刀身。
而是这柄刀所引动的,深藏在人心最底层的贪婪、恐惧、杀戮之欲。
它是一面镜子,照出的是这江湖最丑陋、最血腥的真相。
苏家历代刀主,不过是这面镜子前,最早被吞噬的祭品罢了。
而我苏荞,也不过是这宿命轮回中,最新的一环。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痛,痛得我眼前发黑。
手中那柄蚀月,仿佛已与我手臂的骨骼经脉融为了一体,沉重,冰冷,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血脉相连的亲密感。
刀柄处传来的脉动,依旧稳定,与我自己的心跳在这死寂的月夜下,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步的共鸣。
咚…咚…咚…我凝视着刀身上流淌的幽暗月光,光滑如镜的刀锋,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