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终于,像是被彻底抽走了所有筋骨和魂魄,她猛地向前一扑,不是扑向我,而是扑向地上那个冰冷的牛皮纸文件袋!
动作仓皇而狼狈,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她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几次都抓不住文件袋的封口。
好不容易撕开,抽出里面薄薄的几页离婚协议书。
纸张在她手中哗哗作响。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上面的具体条款,目光死死地、绝望地锁定在签名处那片刺眼的空白上。
“笔……”她抬起头,眼神涣散,嘶哑地挤出这个字,带着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
我从西装胸袋里抽出一支沉甸甸的万宝龙钢笔,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
没有弯腰,我只是手腕一松。
“啪嗒。”
钢笔掉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孙倩像饿狼扑食般一把抓起那支笔,拔掉笔帽的动作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凶狠。
她甚至等不及找个支撑,就那样趴伏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在签名栏上歪歪扭扭地、近乎疯狂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孙倩”。
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拖得老长,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和彻底的放弃。
签完名,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手中的钢笔“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她整个人瘫软下去,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声。
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乱,昂贵的红裙沾满了灰尘,曾经高高在上的李氏集团少奶奶,此刻狼狈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弯腰,用两根手指,像是拈起什么肮脏的东西,避开了她触碰过的部分,将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和那支钢笔捡了起来。
小心地放回文件袋。
“林薇小姐,”我的目光转向角落里那个抖得如同筛糠的女孩,“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请’警察送你一程?”
“我走!
我马上走!
求求你!
别报警!
我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她逼我的!
都是她!”
林薇像是被烙铁烫到,尖叫着从地上弹起来,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脸上糊满了眼泪和鼻涕,浓妆花得一塌糊涂。
她甚至不敢看地上的孙倩一眼,连滚爬爬地冲出客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