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策马疾驰了近两个时辰,直到胯下的黄骠马口吐白沫,发出疲惫的嘶鸣,他才在一座名为“悦来”的小镇客栈前勒住缰绳。
江南的夜带着湿冷的潮气,钻入骨髓。
苏慕言将马交给昏昏欲睡的店小二,便揣着怀中那个沉甸甸的油布包,快步走进了客栈。
大堂里烛火昏黄,几张桌子上散坐着几个镖师模样的汉子,正划拳饮酒,声音粗嘎,却掩不住苏慕言此刻心中的焦躁。
他要了一间上房,又吩咐小二送来热水和吃食,便匆匆上楼。
房门紧闭,烛火燃起,映照着他年轻却写满凝重的脸庞。
他将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借着烛光打量。
油布包裹得极为严实,边角处用一种奇特的蜡线缝制,防水防火。
苏慕言试着解开,却发现那看似普通的绳结下,竟暗藏着精巧的机关。
他用指尖轻轻摸索,能感觉到布料下似乎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硬木匣子,匣子的接缝处异常严密,显然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好谨慎的防备……”苏慕言皱眉。
老者临死前那般仓促,却能将这包裹做得如此牢固,足见其对包内之物的重视,也暗示了此物的非同小可。
那黑衣客口中的“葵花”二字,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盘旋——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传说已久,却又讳莫如深的《葵花宝典》?
他不敢妄动,生怕强行打开会损坏里面的东西,或是触发什么隐藏的机关。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华山,找到那个名叫“墨影”的人。
可“墨影”究竟是谁?
华山派中,他从未听闻过这一号人物。
是老者的暗语?
还是某个隐居的高人?
腹中饥饿传来,苏慕言这才想起从烟雨楼逃出后,粒米未进。
他草草吃了几口冷掉的馒头,喝了碗热茶,便和衣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风声呜咽,客栈的木梁偶尔发出“吱呀”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夜的寂寥与诡异。
他将“青霜”剑放在枕边,手按在油布包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着纷乱的思绪。
老者的身法、那诡异的绣花针、黑衣客的“葵花”低语、还有这机关重重的包裹……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漩涡。
更让他心悸的是,他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从离开嘉兴开始,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如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