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漠然的冷酷。
每一下“嗒”声,都像是无情的时间之鞭,狠狠抽在我的神经末梢上。
离午夜十二点,又近了一秒!
那一秒秒叠加起来的重量,几乎要把我的脊柱压断。
角落的狗窝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颗毛茸茸的柯基脑袋探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懵懂,歪着头看着我。
它张开粉嫩嫩的嘴,打了个无声的、带着口水的哈欠,几滴涎水落到软垫上。
然后,它对沙发上这个魂不附体的两脚兽失去了全部兴趣,肥屁股一撅,心安理得地重新把自己塞回了暖和的窝里。
小小的鼾声很快均匀地响起,与死亡的倒计时形成最荒诞的协奏。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坐在这里等死,就是最大的蠢货!
一个念头猛地钻进来,像划破浓雾的一道冷冽的光——订单说的是“送达至家”! 林子薇现在不知死活,但如果我这个“收件人”…根本不在家呢?
午夜十二点,“家”里空无一人,那个狗屁快递…能送到哪里去?!
它还能自己破门而入,按着我的手签收不成?
这个想法疯狂又渺茫,但在绝对的绝望面前,它成了唯一的灯塔。
“出去…离开这里…必须走!”
我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摸到了一根漂来的浮木,哪怕那浮木腐朽脆弱。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盘踞身体的恐惧冰冷。
我“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血液似乎瞬间涌回头部和四肢,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和滚烫的麻木感。
跑!
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出去,随便去什么地方!
酒吧后巷彻夜喧闹,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哪怕在24小时便利店的硬板凳上坐一夜也行!
只要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家”!
时间就是生命!
我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老旧机器,猛地冲向我的小卧室。
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太阳穴突突地跳,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混乱的喘息声。
扑到那个被当成置物架的旧行李箱旁,用力把它扯了下来。
“啪嗒!”
箱子扣锁打开的脆响在死寂中异常刺耳,惊得角落里正打鼾的毛豆猛地抬头,竖起一只耳朵,警觉地“呜?”
了一声。
“闭嘴!
死狗!”
我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声音又急又抖。
根本顾不上分类,管它是什么!
我拉开衣柜门,像疯了一样,抓住手边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