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那招颇似当年平阳长公主驯服驸马的风采,特赐缠臂金一对...”我攥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满脑子滚过“假死逃婚落发出家状告顾砚之诱拐朝廷命官之女”等危险念头,直到瞥见圣旨末尾“钦此”二字盖着天子私印。
“有劳公公。”
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时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绊个倒栽葱。
今夜苏府屋檐下的风灯格外亮堂,照得西厢房檐兽仿佛都在咧嘴笑:苏锦书,你也有今天。
2.卯时的梆子刚敲过一轮,朱雀大街的早市已然炸开了锅。
卖胡饼的波斯老汉把炉子拍得震天响:“最新消息!
首辅千金与靖安侯世子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买三张馕饼送《洞房三十六计》手抄本!”
对面茶楼的说书先生更绝,醒木往案头一砸,唾沫星子直接喷到二楼雅座:“且说那苏小姐一招饿虎扑食,扯落的哪是金丝蹀躞带?
分明是世子的心呐——”而往日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我因为老爹彻夜未归而毫无睡意,此刻攥着刚抢到的市井小报蹲在如意斋屋檐上,头条标题险些戳瞎我双眼:《惊!
首辅独女当街强掳世子实录》,配图竟是我俩从衣柜摔出来那瞬的工笔春宫图,顾砚之散开的衣襟下还被人用朱砂添了两块胸肌!
“MD...”我揉碎画纸的手直哆嗦,忽听底下胭脂铺老板娘嗑着瓜子八卦:“刚瞅见世子的马车往城西鸣鹤观去了......”我根本没听见后半句,正愁硬闯靖安侯府的难度,如此机会便来了,我一定要找顾砚之问个明白!
足尖猛点飞檐琉璃瓦,我借着晨雾在屋脊间腾挪。
要说这身轻功,全拜十四岁那年所赐——彼时我在护国寺撞破吏部尚书嫡子调戏民女,抡起香炉砸得那草包满头包,结果被他家二十个护院追出三条街。
当夜我便抱着《孙子兵法》冲进爹的书房哭嚎:“您闺女迟早要折在英雄救美上!”
,第二日清晨,羽林卫退隐的女教头就被绑来教我“打不过就跑”的终极奥义。
此刻鸣鹤观的青灰院墙已近在眼前,我翻身掠过围墙,蜷在古槐虬结的枝桠间,正透过叶缝盯着顾砚之周遭的情况忽觉耳畔掠过一道银光。
那暗器擦着鬓发钉入树干时,我惊得踩碎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