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情香”,都让父亲赞不绝口,称其“别具匠心”、“韵味独特”。
父亲曾不止一次在母亲面前夸赞柳氏“兰心蕙质”,言语间对母亲只爱摆弄些“女儿家的清浅玩意儿”似有微词。
我每日被迫服下的丸药和汤剂里,那股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它霸道地掩盖了药材本身的苦涩,像一层华丽而肮脏的糖衣!
沈知宜身上那浓烈得刺鼻、仿佛要将人熏晕过去的苏合香气……那是柳氏精心为她调制的“标志”,彰显着她们母女如今在府中的地位。
还有……还有母亲缠绵病榻的最后那些日子!
柳氏总是“贴心”地亲自送来她亲手调制的“安息香”,说是能“宁神助眠,缓解病痛”。
母亲那时已虚弱不堪,对柳氏的“好意”无力推拒,也或许……从未想过要推拒。
那香炉日日夜夜在母亲房中燃着,甜腻的香气与药味混合,终日不散……而母亲的病体,就在那看似安宁的甜香中,一日日衰败下去,容颜迅速凋零,精神也日渐恍惚……无数散落的、带着诡异甜香的碎片——丸药的甜、汤剂的甜、沈知宜身上苏合的甜、母亲病榻前安息香的甜——此刻,被香谱上这冰冷刺骨、带着血腥味的墨字猛地串联起来!
像一条无形的、淬毒的锁链,环环相扣,首尾相连,最终清晰地、残酷地勾勒出一幅令人窒息的真相轮廓!
柳氏!
是她!
她深谙香道药理,远比母亲这个将香谱当闲书看的闺阁女子精通百倍!
她洞悉了“引梦”与“醉神”这阴毒相生的秘密!
她利用母亲病中需要安神的机会,以“安息香”的名义,将“引梦香”送入母亲房中,日夜焚燃,无声无息地侵入母亲的肌体。
同时,她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无色无味的“醉神草”根汁,混入了母亲每日服用的汤药之中!
两相引动,互为表里,如同最阴险的刺客,里应外合,一点点蚕食着母亲的生命力,摧毁着她的容颜与健康!
母亲至死,恐怕都未曾想过,她每日闻着的“安神香”,喝着的“治病药”,正是将她推向死亡深渊的毒刃!
她空有记载着真相的《沈氏香谱》,却因视香道为消遣雅趣,从未深入钻研过那些阴暗的禁忌,更不曾以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