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走廊的光线,也隔绝了外面那个看似正常的世界。
操作间里只剩下苏晚,和托盘上那张写着“还剩两个”的纸条。
无影灯惨白的光,像审讯室的聚光灯,将她和那张不祥的纸,牢牢地钉在了这间冰冷的、弥漫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房间里。
门锁合拢的“咔哒”声,像一枚冰冷的图钉,将苏晚死死钉在了冰冷的瓷砖地上。
老王伯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缝外,连同那一点来自走廊的光亮,也被彻底吞噬。
厚重的金属门隔绝了内外,将这个弥漫着血腥、福尔马林和无形恐惧的空间,彻底封成了一个绝望的囚笼。
操作间里只剩下她粗重、压抑的喘息,以及无影灯那令人烦躁的高频电流嘶嘶声。
惨白的光线无情地笼罩着一切,将空荡的操作台、凌乱的推车、蜷缩在墙角的她,以及托盘中央那张染血的纸条,照得纤毫毕现,无处遁形。
“还剩两个。”
那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在她混乱的视野里灼烧。
恐惧不再是潮水,而是凝固的、沉重的冰,塞满了她的胸腔和四肢百骸。
她想动,想尖叫,想砸门,但身体背叛了她,只剩下无法控制的、剧烈的颤抖,牙齿撞击的咯咯声在死寂中清晰得可怕。
视线无法控制地再次投向操作台。
那白布单上的人形凹陷,边缘暗红的污渍,像一张咧开的、无声嘲笑的嘴。
张雅…张雅去了哪里?
那张破碎的脸,那无声蠕动的嘴唇…它们现在在何处?
在这间密闭的房间里?
在冰柜深处?
还是…就在自己身后?
这个念头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刺入她的神经。
苏晚猛地、几乎是痉挛般地回头——背后只有冰冷的墙壁,和那个巨大的、装满各种器械和药剂的金属工具架。
架子投下的阴影浓重如墨,仿佛随时会从中爬出什么。
没有。
暂时没有。
但恐惧并未因此减少分毫。
老王伯临走前那沉默的、了然的眼神,比任何尖叫都更让她心胆俱裂。
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
他知道那刮擦声是什么,知道“挑人”意味着什么,知道这张纸条…甚至知道“还剩两个”代表什么!
他那深不见底的麻木,是对这种恐怖习以为常的证明。
他不是救星,他是这片死亡之地的守墓人,而他刚才的眼神,更像是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