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冷酷地刺穿会议室里凝滞的空气,也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支撑:“苏晚,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我,像在扫视一件亟待处理的医疗废物,声音里带着一种宣判般的、令人齿冷的轻蔑:“技术差劲,心理素质低下,像你这样的废物,早就该滚出医疗界了。
吊销执照,是对病人负责,也是对你这种人…最大的仁慈。”
“仁慈”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讽刺。
废物。
滚出医疗界。
仁慈。
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
会议桌下,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钻心的痛楚传来,却远不及他话语的万分之一。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是我自己咬破了嘴唇。
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的恨意。
这恨意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我竭力维持的、最后一点表面的平静。
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犹豫。
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的、理所当然的绝情。
原来,他不仅亲手把我推向了深渊,还要站在岸上,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整个听证会的过程,成了一场漫长的、公开的凌迟。
那些所谓的“证据”、“证词”,在陆泽言冰冷的指证下,都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
我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机械地听着那些宣判我职业生涯死刑的词汇。
当那张象征着剥夺我所有身份和尊严的吊销执照决定书被推到面前时,我甚至没有力气伸出手去碰它。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爱情,婚姻,孩子,还有我为之奋斗、视若生命的职业……所有我曾珍视的一切,都在陆泽言和林薇的联手绞杀下,化为齑粉。
我几乎是飘着走出那栋曾经承载了我无数梦想和爱恋的白色大楼。
天空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要砸落。
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冰冷刺骨,瞬间浇透了我单薄的衣衫。
雨水混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