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停留,转身离开了病房,像一阵来去无声的风。
保温桶的盖子打开,一股清淡却真实的食物香气飘散出来,冲淡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
苏倩离开后不久,病房门又被轻轻敲响。
“请进。”
我应道。
门开了,探进一张阳光灿烂、带着点婴儿肥的脸。
是赵小雨。
她手里捧着一大束开得热烈的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几乎要灼伤人眼。
“学长!”
她蹦跳着进来,声音清脆得像铃铛,仿佛之前那个在透析中心外崩溃大哭的女孩从未存在过。
她把花束小心地放在窗台上,瞬间给惨白的病房注入了强烈的生机。
“听说你当英雄啦?
太厉害了!”
她凑到床边,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充满了纯粹的崇拜和感激,“伤得重不重?
还疼吗?”
“好多了,没事。”
我扯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
赵小雨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的样子,“对了学长!”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包装朴素的小盒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我,“这个……送给你!
我自己烤的小饼干!
加了核桃仁的,我妈说……吃了补血!”
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亮晶晶的。
我接过那个尚带着她手心温度的小盒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笑容如此明媚,如此有感染力,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可我知道,这份阳光背后,她母亲的病痛、经济的重担,依然沉沉地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
我的介入,似乎只是让她短暂地喘了口气。
“谢谢。”
我低声说,喉咙有些发哽。
赵小雨没待多久,像只快乐的小鸟,留下饼干和向日葵,又叽叽喳喳地叮嘱我好好休息,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向日葵的金黄在阳光下闪耀,小饼干的朴素包装放在床头。
苏倩冷淡却真实的关怀,赵小雨毫无保留的感激,像两股性质迥异却同样真实的暖流,悄然注入我那因迷茫和自我厌恶而冰冷的心湖。
我靠在枕头上,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窗台那束生机勃勃的向日葵上。
它们追逐着阳光,每一片花瓣都舒展着最原始的生命力。
不是为了被谁欣赏,不是为了完成谁的“集邮册”。
它们只是……活着。
努力地、向着光活着。
周晓雯,刘菲,吴悠……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