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个“幸好没出事”的庆幸表情:“刚才看你往音乐楼跑,外面雷又那么凶,我就有点担心……想着万一呢?
就写了张纸条跟过来看看。
还好,还好赶上了。”
活动室里一片安静。
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雷声也变成了遥远的闷响。
应急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我们。
林薇靠着门板,静静地听着,攥着纸条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的边缘。
她脸上的戒备和惊惧,如同冰雪在暖阳下悄然消融,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疲惫。
那是一种精神高度紧绷后骤然松懈下来的虚脱。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去,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凌厉探究,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水光的柔软。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成一个无声的叹息。
“谢谢……”两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颤抖。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感激,有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在无边黑暗中终于触碰到一点实体的茫然。
“真的……谢谢你。”
她没有再追问。
那张写着我名字(我特意署了名)的纸条,被她小心地抚平折痕,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暖黄的灯光下,她微微偏过头,一滴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沿着苍白的脸颊滑下,留下一条微亮的水痕。
她飞快地用手背擦去,动作带着一种脆弱的倔强。
“我……我好多了。”
她低声说,像是在说服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尝试着站直身体,离开门板的依靠,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
我知道,这一步,成了。
那滴眼泪和那声“谢谢”,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地宣告了第一个名字旁边,可以打上一个无形的勾。
一种隐秘的、掌控节奏的快感,如同细微的电流,悄然窜过我的脊椎。
苏倩,高岭之花的名字,在笔记本的第二页,墨迹清晰。
不同于林薇那种阳光下的恐惧,苏倩的秘密,深埋在夜色和冰冷的现实里。
**“每晚十点后,‘蓝调’酒吧后巷,兼职清洁工。
遇高利贷骚扰。”
** 简短的记录,勾勒出一个与白天那个清冷孤傲、不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