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倒竖。
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力。
我强撑着拉开大门,头顶的楼层指示灯“B2”依旧闪烁,提醒人们这里有个深渊般的存在。
走到楼下,邻居们已开始上班。
一个快递员骑着电动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连头都没回。
我伸手想去触碰下巴,却发现自己的下巴上被镜子碎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鲜血顺着下颚淌下,灼热刺痛。
我的心脏骤然一颤:即便逃出来了,这段经历将永远烙印在我身体上。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
我靠在墙边,艰难地喘气,回想起刚才那声叹息:“破碎的镜子,只会变得更多——影不会因为一处封印而消失,它会涌向你。”
我握紧拳头,血液在脉搏里咆哮。
脑海中闪现房东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可我又想到,是不是下一刻,她会把我也关进那个公寓,让我成为新的房客?
恐惧如影随形,无法驱散。
我的脚步蹒跚,却依旧朝前迈去。
我不敢再回头,生怕看到残留在楼道深处的那张苍白面孔和那扇永远敞开的黑门。
可我知道,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心底,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那份恐怖。
十分钟后,我走到地铁口,掏出手机,终于能打通电话。
我拨给中学好友苏琦,声音嘶哑得像沙子在喉咙里摩擦:“苏琦,我……遇到恐怖的事情,赶紧来找我……”线那头传来熟悉的惊讶:“林墨,你怎么了?
你声音好奇怪!”
我躺倒在地铁入口台阶上,低头看被镜片划开的血口,心脏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我……我不想再租房子了。”
挂掉电话,我把背包扔到地上,蹲在公用垃圾桶旁,用力撕开包装纸,用纸巾蘸水按在砂砾里止血。
脑子里依然回荡着房东最后的那句话:“影不会因为一处封印而消失。”
仿佛整个世界都布满了碎裂的镜片,无时无刻不在折射出噩梦。
与此同时,我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在呐喊:我太蠢,为什么违背了规则?
为什么要亲手把自己送进这条不归路?
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费力地爬起身,拨弄着头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我用单反相机拍下自己伤口的照片、裤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