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过百人,如何是这些凶悍北狄骑兵的对手?
瞬间便被冲散。
一名北狄将领冲到我的囚车前,狞笑着举起弯刀:“大都督的女人,随我走吧!”
就在弯刀即将落下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那将领咽喉!
“噗通”一声,他坠下马来。
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号角声,无数身着景河军服的士兵从雪地中杀出,与北狄骑兵战作一团。
“是都督的亲兵!”
有人惊呼。
沈牧行不知何时已挣断了囚车上的木栏,他一把将我拉出,塞给我一把匕首:“护好自己!”
他手腕上的空鸣辔铃,在激烈的动作中,发出清越急促的声响,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悲鸣。
他早已布下伏兵!
他怎么知道北狄会来劫囚?
或者说,这一切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血战惨烈。
沈牧行的亲兵虽然骁勇,但北狄骑兵亦是悍不畏死。
我看到沈牧行如一头浴血的猛虎,在敌阵中左冲右突,他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但他仿佛不知疼痛。
终于,北狄骑兵不敌,开始溃逃。
沈牧行拄着刀,大口喘着气,雪地上,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走到我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声音嘶哑:“灯笙,你安全了。”
“安全?”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他点了点头:“顾昭阙想借北狄之手除掉我,再嫁祸于我,坐实我的叛国之名。
我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所以,你自请‘叛国’之罪,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追问。
“是。”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这是我与顾昭阙……不,应该说,是我与他之间的一场豪赌。
他想以我为饵,钓出朝中与北狄勾结的内奸。
而我,则想借此机会,彻底肃清雁塞周边的北狄势力,同时……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
我惨然一笑,“沈牧行,在你和顾昭阙的棋局里,我裴灯笙算什么?
一颗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吗?
一个……你们争夺的筹码?”
他沉默了。
那串空鸣辔铃在他手腕上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声的叹息。
“灯山宴上,你揭露灯油之毒,已让顾昭阙对你动了杀心。
他不会容许一个知道太多,又不受他掌控的女子活在世上。”
沈牧行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