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寒的手被热情地握住,一时扯不开来。
“阿泠……今晚是妈的祭日,你能回家吗?”
他表情忐忑。
“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
近乡情怯,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一时间,竟不知是何心情,只是止步不敢进门。
“阿泠。”
裴砚寒打开门,身上还戴着围裙:“快进来!”
妈妈葬在了杭城,工作原因,裴砚寒不能回去。
堂里放了妈妈的遗像,我拿起香点燃,拜了拜,妈对不起,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
“阿泠。”
裴砚寒从背后抱住我,眼泪如熔浆般滚烫,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脖颈上。
“阿泠,对不起!”
他哽咽着问我:“当年,我一回国,妈妈就已经躺在医院人事不省,你也不知所踪,我回家找你,只看到一张你的流产单,我又去你的单位,才知道你和顾明灼结了婚。”
“我好恨你!
阿泠,好恨好恨你!
我真的以为,妈妈治病的钱,是因为赶上了医院新设备的实验,全免了,我没想到……阿泠,你那么傻!
你为什么那么傻!
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
我闭着眼,任眼泪如蜿蜒的小河汩汩流出:“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我那时候没得选了,我不想让你对着我愧疚一辈子。
我想……让你忘了我,还能再拥有一个爱人,幸福地过一辈子。”
“阿泠!”
他将我越抱越紧:“不能的,无论是亏欠还是恨,最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的幸福,别人给不了的。”
“阿泠,我不年轻了,也没有那么大块的肌肉,你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在一起?”
我破涕而笑,转过身,扶住他的脸:“裴砚寒,你装假牙了吗?”
裴砚寒准备提前退休,带我环球旅行。
“倒也不用这样吧?”
我说。
“要的,”他环住我:“我们已经错过了太久太久,我想有足够的时间将一切都弥补给你。”
我把婆婆给的股份和存款退还给了顾明灼。
“我不要,”顾明灼说:“阿泠,妈走了,你也不再回来了,家里突然空空荡荡的,让我心慌。”
“你还有老婆孩子。”
“不,阿泠,我知道错了,”他拉住我:“我老婆只有你,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昭然我也教训老实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回来?”
“明灼,不能了。”
我看着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