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簇簇拥着的人群里爆发出来。
其中尤以萧振业的声音最为响亮刺耳——那个坐在宴会厅正中最核心位置的沙发主位,身着考究深蓝色丝绒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梳的男人。
他手里端着一杯上好的干邑白兰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随着笑声身体微微后仰,似乎被这拙劣的笑话逗得十分开怀。
“爸,”萧玉婷扭头冲萧振业撒娇般地抱怨,声音甜得发腻,“你看姐夫,连杯像样的酒都不敢碰,该不会是怕露怯吧?
人家名医们聊经络气血、细胞活性什么的,他怕是一句都搭不上腔,只能喝柠檬水解闷了?”
“呵,婷婷,别为难他。”
萧振业慢悠悠地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半个宴会厅,瞬间将嘈杂的笑声压了下去,“术业有专攻嘛!
咱们林寒,或许在‘某些’特别的领域,也很有建树呢?”
那“某些”二字,被他刻意拖长了语调,引得会意的宾客们再次爆发出更响亮、也更放肆的哄笑,目光黏腻地聚焦在林寒身上,带着赤裸裸的轻蔑和嘲弄。
林寒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关节微微发白,水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蜿蜒而下,冰凉滑腻。
他微微垂着视线,将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冰冷和早已预料到这场面的疲惫,深深掩埋下去。
三年的寄人篱下,看尽白眼与不屑,这样当众的羞辱,不过是他日常生活杯水中的小小一滴。
他甚至感到一丝麻木的荒诞。
就在这时,宴会厅连接着巨大后花园的那扇侧门被两名侍者恭敬地推开。
一股夹杂着雨水泥土清腥气的湿冷夜风灌入,驱散了几分奢华温暖的浑浊。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被这动静吸引,向门口望去。
萧家的大小姐,萧雪薇,也是林寒名义上的妻子,正姿态优雅地挽着一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萧家真正的掌权者,萧老太爷——一同走了进来。
萧雪薇无疑是宴会厅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一袭冰蓝色的露肩曳地长裙,宛若冰山上最纯净的一掬雪水裁就而成,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修长而又玲珑有致的身段。
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经典的法式髻,几缕慵懒的卷发自额角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