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的心意承屹都记下了。
眼下不便多扰,大家也都辛苦了,请回吧。”
“回吧…回吧!”
老张头摇头长叹,转身蹒跚离去。
话已至此,众人只得默默散去。
杂乱的车轮声、脚步声夹杂着叹息,渐渐消逝在暮色里。
李婶落在最后,想再宽慰华程英两句,可踌躇半晌,终究只是摇摇头,推着车也走了。
院子很快便又安静了下来,只剩晚风掠过桂树,沙沙作响,像是一声声无言的叹息。
夜色启幕,唯剩顾承屹独自呆坐沙堆旁。
几星碎花落他斑白的鬓角,他浑然不觉,怔怔望着沙堆上那几个模糊的小脚印出神。
他顺手捋过一把沙子,沙粒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恍惚中,二娃蹒跚扑进沙堆的欢笑声又响了起来,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沙粒,惊飞了觅食的鸟儿。
那孩子最爱用泥巴糊长城、拿石子垒城堡,玩老鹰抓小鸡总是“爸爸、爸爸”地喊个不停……沙堆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唯有那串小脚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顾承屹早已泣不成声,心口血肉模糊,每一次心跳都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疼。
他恨透了自己,恨自己没能护住稚子欢颜。
忽然,他扬起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扇去,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色下格外的清晰。
或许此刻,皮肉之痛倒能麻痹那锥心之殇吧!
一阵炊烟飘来,裹着炝锅的香气,晕染山涧,却苦了哀心人。
顾承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内,径直走向厅堂的板木沙发,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斜躺上去。
餐桌旁,路婷正低头摘着菜叶。
瞧见顾承屹一身疲倦,手中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轻声唤道:“大哥,要不你先回屋躺会儿?
一下饭菜做好了,我再去叫你。”
顾承屹恍若未闻,双目紧闭,胸膛微微起伏。
“伯爷…伯爷…”大娃见顾承屹躺沙发上,想必是闲人,便闹开了要找玩伴儿。
他像只欢快的小麻雀扑了过去,“伯爷,陪我玩儿!”
顾承屹没有回应,大娃不依不饶,“伯爷…伯爷…大娃!”
路婷压着嗓子,手中的菜梗往盆里一掷,蹙起眉头,严厉呵斥:“伯爷累了,不许闹!
自己玩去。”
“妈妈坏蛋,大坏蛋!”
大娃气鼓鼓地骑上小木马来到屋角,那是他和二娃的小乐园,堆着各式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