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最不合时宜的时刻。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越来越明显的惶恐和急切:“……我不是那个意思!
哥哥!
你听我说!
我……” 他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别不理我……求你了……”那带着卑微哀求的哽咽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来回拉扯。
恐惧、愤怒、委屈、还有一丝可耻的心疼……无数情绪疯狂地撕扯着我。
我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意志力,都强行灌注到指尖那枚该死的伺服器核心上!
不能停!
不能分心!
只有这里!
只有这冰冷的金属和逻辑的世界,才是安全的!
才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屏蔽了一切。
屏蔽了他的敲门,屏蔽了他的呼唤,屏蔽了他话语里那令人心碎的哽咽。
整个世界,只剩下指尖下那个需要精准校准的微型世界。
时间,在极致的专注和刻意的隔绝中,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当那组伺服系统终于在我手下发出稳定而和谐的轻微嗡鸣,最后一个数据完美地吻合了预期值时,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我。
高度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像断掉的弓弦。
我长长地、近乎脱力地吐出一口浊气,僵硬地直起腰,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脖颈和手腕。
窗外,阴影地那点微弱的天光早已被深沉的夜色取代。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工作台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陆凛呢?
这个念头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荡开了涟漪。
之前的对话、他的哽咽……潮水般涌回脑海。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一把拉开了那扇紧闭的铁皮门!
门外的景象,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有冰冷的铁皮墙壁反射着昏暗的应急灯光。
我的目光急急地扫向墙角——陆凛惯常待的那个位置。
他还在。
蜷缩着。
像一个被世界彻底遗弃的、破败的玩偶。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只露出一点黑色的发顶。
宽大的T恤下,那副曾经挺拔如松、蕴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