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歌张守志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给傻少爷冲喜,家宅天下,拿捏全局》,由网络作家“摘朵花给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子,别动。”委屈又忍耐的声音响在耳侧。林歌还未从混沌的思绪中恢复清明,就感觉到唇上落下微凉。是谁胆敢如此造次!林歌霎时清醒过来,张开嘴,对那准上方咬了下去。“嘶!”一丝血腥味弥漫在口中。“滚!”林歌抬腿踢向身上的人,可小腿却被攥住。“娘子,今晚不能滚。”这声音太过可怜,可她何时成了别人的娘子。林歌心中升起疑惑。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一片漆黑,借着微薄的一点月光,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身侧有个人。鼻端闻不到血肉被烧焦的味道,伸手向下是柔软的被褥,就连她的腿也完好无损。这不是在战场上!“娘子,让我亲亲,亲亲就好”腿被放下,陌生的男人重新俯下身,双手搂在她腰上。思绪被拉回,灼热的温度覆在腰间。昏暗之中,男人气息急促地与她贴近。“混账!”林...
《重生给傻少爷冲喜,家宅天下,拿捏全局》精彩片段
“娘子,别动。”
委屈又忍耐的声音响在耳侧。
林歌还未从混沌的思绪中恢复清明,就感觉到唇上落下微凉。
是谁胆敢如此造次!
林歌霎时清醒过来,张开嘴,对那准上方咬了下去。
“嘶!”
一丝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滚!”
林歌抬腿踢向身上的人,可小腿却被攥住。
“娘子,今晚不能滚。”
这声音太过可怜,可她何时成了别人的娘子。
林歌心中升起疑惑。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一片漆黑,借着微薄的一点月光,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身侧有个人。
鼻端闻不到血肉被烧焦的味道,伸手向下是柔软的被褥,就连她的腿也完好无损。
这不是在战场上!
“娘子,让我亲亲,亲亲就好”
腿被放下,陌生的男人重新俯下身,双手搂在她腰上。
思绪被拉回,灼热的温度覆在腰间。
昏暗之中,男人气息急促地与她贴近。
“混账!”
林歌勃然大怒,直接起身抓住对方的手腕,狠狠向后弯折扭去。
居然还有人敢在她的治下做这种事情?
不怕她废了他,扔进战俘营修沟渠吗?
“傻娘子,你真的要谋杀亲夫?”
男人声音委屈,声线颤抖。
但他似乎有些身手,竟然从她掌中逃了出去。
“亲夫?”
难道自己在昏迷时被许给了谁?
林歌心中微沉,施力坐起了身,悄悄摸寻着四周是否有坚硬之物。
她摸到了枕头下的木尺,攥在了掌心。
“唉,娘子不喜欢我。”
“娘子,睡吧,我不打搅你了。”
还未等动手,这个自称是她相公的男人已经掀起被子,裹在她身上。
走前还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一下,动作很是亲昵。
林歌看着对方在月光下消失的背影,慢慢放松了身体。
“嘎吱......”
门被关上,对方真的走了。
林歌伸手摸上刚刚被拍的地方,皱起眉头。
长大后,她就再也没有被人拍过额头了,纵使她愿意,旁人也不敢。
那男人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在此处?
一连串的疑惑浮现在脑海,林歌放下杯子,缓缓起身,借着微薄月光往床下走去。
不远处的小桌上,似乎还有半截蜡烛没有烧完。
她走过去,伸手在桌子上摸着,碰到一处温热的烛泪时,才摸到了火折子。
“呼——”
吹亮火折子,点燃烛火。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烛身。
随后,是刷着一层清漆的四方桌,用手敲敲便知道,是普通的梨花木。
脚下的青砖有破损之处,没有补;屋子不大,窗户用纸糊着,窗花倒雕的有几分手艺。
这寻常百姓家的样子,怎么看都与边疆相去甚远。
林歌走向窗边,正要向外查看。
一双手却推开了门,长着一双吊梢眼的男人闪身进来,浓烈的酒味也随之而来。
“你去喝酒了?”
林歌试探而问,可当看清楚对方脸上的神色时,发现有些许不对。
一个人的言语与面相会相差如此之大吗?
之前那个人虽然莽撞,可却也知进退、守礼节,但这个人脸上写满了邪佞,一看就知道是酒色之徒。
“怎么,嫂嫂,我喝不得?”
男人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伸手就要摸她的脸颊。
哥哥,嫂嫂?
林歌不动声色,只微微侧身躲开对方,看不清形势,不能贸然出手。
“乖乖,躲什么?”
张守志眼中出现贪淫之色。
眼前的女孩,虽然是个不通人事的傻子,可长得实在貌美。
就像一颗水灵灵的桃子,长在枝头,纵然没有故意勾人,可也想让人摘下品尝。
这么个绝色,嫁给大哥那个傻子实在是可惜了。
就算是娘给他下药了又如何,还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种事还是得他来才行。
“啧,我哥那个废物就是喝了暖情酒,也不会跟你入洞房,嫂子,不如你从了我吧。”
是小叔子强逼嫂嫂的戏码?
林歌心中冷笑。
“你这样做,不怕别人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了,难道母亲还会因此责罚我?”
张守志露出得意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向林歌抓去。
一想到这个小美人能被自己压在身下,他就感觉身体中冒出热火,烧得他眼珠子都热了。
说的是给傻子大哥娶妻,但只要他想,嫂子马上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张守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朝林歌抓去。
酒气已经逼近,林歌后退几步,直到撞在桌子上。
她抄起桌子上的烛台,对着来人的鼻子就使劲儿砸了下去。
“啊!”
剧烈的疼痛传来,张守志弯腰捂住了鼻子,只见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手中滴下。
“你、老子弄死你!”
他眼中冒出凶光,直起身子,忍着鼻子处的酸痛,抬手就朝林歌扇去。
林歌侧身躲开,顺势往对方屁股上踢了一脚。
“嘭!”
张守志跌在了地上,脑袋撞在桌脚处。
林歌冷冷地站在旁边瞧着,还没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她不能做得太出格,不然这个人,她一定废了他。
“贱人!”
张守志捂住头,还想起身。
林歌已经走到了远处。
她不想暴露身份,只握着烛台,装作寻常妇人般低下头,微微颤抖着身子,看上去十分害怕。
“小叔,这于理不合,你要是执意如此,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随你的意。”
小叔子对嫂嫂本来就有悖于人伦。
况且这屋子装饰虽然简朴,可细微之处,仍然可以看出一些家底。
这样的人家,难道能容忍小叔子欺辱嫂嫂这样的丑事发生吗?
莫说这种人家,就是寻常百姓,这也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林歌肯定,只要她唬住眼前这个男人,那今晚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你这样做,家中的长辈不会饶恕你。”
“就算母亲偏爱你,那其他长辈呢,他们会坐视不管?”
张守志听后,暗中掐住了手掌,林歌说得没错,他这次本来就是偷偷来的,要是让......
这片刻的迟疑,林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伸手指向门口。
“快滚吧,不然我要喊人了!”
窗外,头发微湿,手里拿着糕点的张守瑾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还是他那个傻乎乎的小娘子么?
“傻子,你敢?”
张守志捂着不断流血的鼻子,眼中闪过凶恶的光。
他就不信一个嫁给傻子丈夫的憨女,能有胆子跟他在长辈面前对峙。
等等,傻子?
张守志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拿烛台的女子。
那清明的神色,跟以往的憨蠢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难道她不傻了?
张守志身上冒出冷汗,连因为喝酒而迷蒙的脑子,都清醒了过来。
他脸色变幻几瞬,狠狠瞪了林歌几眼,放出句狠话后,迈出了房门。
林歌站了片刻,确认对方不会回来后,将烛台放下,重新走回了床帐中。
她究竟是到了哪里?
怎么好似成了个傻丫头?
她伸出手,细细打量片刻后,心在胸口中狠狠撞了几下。
这不是她的身体!
林歌立刻脱了袜子,查探腿上的痕迹。
她记得腿上有个伤疤,要是伤疤没了,她就真的换了副身体。
“娘子,我回来了。”
就在此时,张守瑾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瞧到了自家小娘子白嫩嫩的小腿。
只可惜才瞧了一眼,小娘子立刻拿被子盖住了。
装作若无其事,他手捧着糕点献宝似的跑向林歌。
“娘子,吃。”
豆绿的素面小点心,没什么纹路,瞧着普通,可味道却挺好。
香味飘在鼻端,林歌悄悄按了按肚子,也确实该吃点东西了。
她试探着拿起一块糕点,就看到这个应该是自己相公的男子,像小犬一样,眼中亮起神采。
果然是那人口中的傻子。
她将手里的糕点塞进傻相公嘴中,甜甜一笑。
“相公先吃。”
香甜软糯的糕点在口中化开,张守瑾愣了一下后,就着小娘子的手吃了起来。
“娘子,好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瞧着林歌,这番姿态,也不知是说娘子好吃,还是糕点好吃。
林歌瞧着眼前人不错的皮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额前的发。
湿的?
“你刚刚出去冲澡了?”
“嗯。”张守瑾乖乖点头:“喝了酒,身上热,洗澡澡,不热了。”
林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真是个傻子,不过被教养得还算不错。
她捏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用完糕点后,张守瑾捧着茶杯,与林歌挤在一处。
“娘子,我身上不热了,能跟你一起睡了吗?”
“爹娘说,成亲了我就要跟你睡在一起,这样才能生孩子。”
林歌顿住,片刻后眼波流转地朝张守瑾眨了眨眼。
“我问你答,要是相公说对了,就让你上床睡觉。”
“嗯嗯!”
张守瑾飞快点头。
一问一答之中,红烛在桌上流出一聚小洼。
烛火熄灭了。
身侧的人已经睡着,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林歌却有些难眠。
这竟然是五年之后,她死在了战场之上,不再是驰骋沙场的镇国公主,而成了张家冲喜的傻子新娘。
也好,反正如今皇弟坐稳皇位,她也不必为对方殚精竭虑,做个普通人,也未尝不可。
这张家虽然有些龃龉,但总比皇室争斗要来得简单些。
既来之则安之,她上过战场,难道还怕内宅阴私?
黑锅?不背
这般想着,林歌陷入黑甜的梦中。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张守瑾在黑暗中轻轻勾起嘴角,事情有趣起来,小娘子居然不傻了。
也好,他也不用整日为她提心吊胆,担心二房的人随意欺辱她了。
只是张守志,确实该给他些教训。
他被人下了暖情的药,差点破了戒,才出去冲完身子回来,就听到张守志对自家小娘子的威胁。
还好小娘子聪慧,将他赶了出去。
二弟啊二弟,等哥哥醒来,教你个乖的。
心中思量好计策之后,张守瑾安然地挨着新出炉的小娘子睡下。
“咯咯咯咯!”
天光乍亮,公鸡啼鸣。
林歌睡觉时,习惯保持警惕,一听到外头的声响,立刻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红色纱帐。
她恍惚了一下,这才没从床上跃起。
是了,她现在是张家的大媳妇,而不是长公主林歌。
“大少爷,大少奶奶,起床了,该给夫人敬茶了。”
有人边喊边敲着门。
听话音,是个丫鬟,只是太没规矩了些,哪有丫头这样叫主人的。
她没理会,叫醒张守瑾后,才慢吞吞地穿戴好衣物,领着他出了门。
“怎么才出来,快跟我来,夫人该等急了。”
说是丫鬟,其实是个小孩子,不过七八岁大,寻常富贵人家,断不会让这么点大的丫头来喊主子。
再瞧她规矩,好吧,没甚规矩。
林歌没说话,跟上了丫头的脚步,细细打量这院子。
三进的院子,外头看着光鲜,可室内嘛,连铺地的青砖都烂了。
林歌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张家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破落户。
终于到最后一进院子门口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嚷。
“放屁,我的字画肯定被你家那傻子给偷了,赶紧赔钱!”
“我还等着家里开锅呢!”
傻子偷东西?
这家里只有自己跟相公是傻子,他是说谁偷东西。
林歌带着笑眯眯、一无所知的张守瑾进了院子。
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衣服的妇人捏着帕子冲一个褐衣男人哭。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道说道吗?”
“何苦巴巴的早上跑过来大吵一通,伤了大家的情分。”
林歌看着,心中了然,昨儿她已经从相公嘴里问出了张家的情况。
褐衣男人是张家大伯,至于这个哭着的女人,就是相公的继母、张守志的亲娘刘碧桃了。
听她这意思,是想把事情大而化小了?
只是生养出张守志那种儿子的女人,会那么良善吗?
果不其然,还不等林歌开口,刘碧桃又哭道。
“就算是我家大朗拿了你的字画又如何?”
“我们家又不是赔不起,你说多少钱,给你就是了,非要嚷着让大家知道吗?”
这番话,实打实的明护暗贬了。
分明是要做实自家相公偷东西的罪名。
林歌眼睛一眯,跨步上前。
“等一下,谁说我相公拿了大伯的字画?”
“这口黑锅,我们夫妻可背不动。”
“就是,就......”
刘碧桃啼哭的正欢实,只听到有人帮腔便应了。
等她反应过来,侧头看到林歌带着张守瑾走进院子中后,顿时变了神色。
“傻丫,你来干什么?”
傻丫?
林歌在心中默默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禁对原身升起一些怜惜之意。
可怜的小丫头,竟然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听张夫人说话的语气,猜也能猜出来,原身怕是受过不少欺负。
“还不赶紧带着大郎藏起来,如今大伯找上门,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还不等她开口,刘碧桃又几步走过来,攥住她的袖子就低声斥责。
说是低声,其实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到。
林歌在心中冷笑。
好一个面慈心恶的张夫人,打着慈母的做派,做着毁人名声的事情。
怪不得能挤得原配夫人做了下堂妻。
“快回去!”
刘碧桃又伸手推了她两下。
林歌盯了她片刻,然后面朝众人朗声开口。
“相公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挨板子?”
“他是张家的大郎,自小养在父亲膝下,接受父亲的教导。”
“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相公板子,是觉得父亲没有教好相公,所以要代教训相公吗?”
说到最后一句,林歌骤然回头,紧紧盯住刘碧桃的眼睛。
好锐利的眼神,里头像是藏了一把刀子,要砍人的头!
刘碧桃顿时被唬了一跳,当即就低下头,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不对,她就是个傻丫头,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一定是因为提到了老爷,自己才吓了一跳。
如此想着,她抬起头,用帕子按住眼睛,哭哭啼啼道。
“好好好,反正我是后娘,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错。”
“这事儿,我不管了。”
说着,她暗中给了张大伯一个眼神。
事关老爷,她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对方可以。
张大伯心领神会,隐晦地点点头,旋即大声开口。
“臭丫头,想拿二弟来压我,告诉你,没门!”
“快点把字画给我拿出来!”
这一嗓子落下后,围在里院通往大街门前看戏的人们都嘀咕起来。
“这傻丫头不识好人心啊,把张夫人气走了,谁管他们。”
“我看这事儿也不用问了,字画肯定是张大郎那傻子拿的,傻子么,干出什么事,也很正常。”
“怕不是他们一家人合伙演戏,骗张大伯吧。”
耳听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刘碧桃藏在手帕下的眼睛里,露出得逞的笑。
林歌站在原地,看着门口那些人,冷声道。
“我家相公是傻子又如何,总比有些人空口白牙污蔑他人强。”
“各位听起来倒是聪明伶俐,只是你们手中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怎么敢说出这么断定的话。”
门口的人们本就是看戏,被这么当着面地骂了,个个安静无比。
张大伯见状,冷哼几声。
“你这是骂谁,我是家中长辈,没有证据,难道会污蔑自己的侄子?”
“谁知道呢?”
林歌似笑非笑地反驳。
“你!”
“真是家门不幸啊!”刘碧桃又啼哭起来。
她走到张大伯身边,凄凄切切开口。
“他大伯,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们计较。”
林歌心中冷笑不已,这种手段,她三岁时就在宫中看过了。
她抬脚上前,可衣角却被扯动了一下。
回头,只见张守瑾牵着自己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眉毛。
“怎么了?”
“娘子,我没偷东西。爹说过偷东西的都是坏蛋,我不是坏蛋。”
张守瑾委屈不已地小声说着,眼圈都有些发红。
“乖,我信你。”
林歌叹息一声,牵住他的手,轻拍两下。
张守瑾傻成这样,可昨夜还给自己带了糕点来。
这样的人,会偷东西吗?
就当是为了那盘糕点吧,她得护着他。
况且,自己如今已经嫁给了张守瑾,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对方被欺辱,那她这个做娘子的,岂不是更会被欺负?
林歌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将刘碧桃的钗子按了回去。
“娘是觉得家里钱太多,所以想借着赔钱的名义,送给大伯吗?”
刘碧桃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愣在了原地。
张大伯没能拿到银钗,立刻叫骂起来。
“死丫头,你少插嘴,快点赔钱!”
“好,我不说,那大伯直接问相公好了,昨日我们成亲,他又如何去你家偷字画呢?”
说着,林歌将张守瑾轻轻往前一推。
这种事,她解释一千次一万次都没用,不如直接让张守瑾与张大伯当面对质。
“再说了,你们不都说我相公傻吗?傻子可不会骗人。”
大侄子直愣愣站在了身前,张大伯心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上前,直接抓住张守瑾的右手,凶神恶煞地问。
“说,是不是你用这只手偷的。”
“你成亲之前,可专门去了我家一趟,让我来吃宴席。”
“之后再也没有别人到过我家了,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这番话,分明就是逼迫。
张守瑾被吓得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林歌皱眉,直接将张大伯推开,站在了自家相公身前。
“大伯,你是来问得清楚,还是强逼相公认下没有做过的事情的?”
说完,她转身温柔问询张守瑾。
“相公,你慢慢说,告诉大家,昨天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有没有拿大伯的字画。”
“我......”
张守瑾刚要开口,张大伯就举起了巴掌。
“傻丫,我跟侄子说话,有你这小妇人插嘴的份吗?”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林歌还没来得及动作,张守瑾已经将她拉在身后。
“不许打、打我娘子。”
这傻子,她又不会站着让那恶人打。
林歌直接拽了他一下,将他拉开。
巴掌打了个空。
张守瑾余光看着再次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妻子,心中升起暖流。
从记事以来,记忆中很少有人这样信任他、爱护他......
“大伯,我真的没有拿。”
张守瑾大声喊着,整个院子连同街上的人都听到了。
“还不承认,欠打!”
一只大脚就要踹到自己相公身上。
林歌将张守瑾拉在了身后,眼中绽出冷光,语气低沉道。
“相公既然已经说了没有,大伯又何必苦苦相逼。”
“难不成,大伯非要让相公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她昂起下巴,目光朝四周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张大伯身上。
“父老乡亲们可都看在,大伯难不成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栽赃?”
“闭嘴!”
对方显然被戳中了心事,一张脸涨得通红。
“傻子是不会说谎,可免不得有心人教他。”
“昨儿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进我家门,不是他,还能是谁!”
张大伯一口咬定就是张守瑾偷了字画,还将矛头指向了林歌。
“你这小贱妇嘴巴尖利,说不准就是你教的!”
“我看大伯才真的巧舌如簧,张张嘴就想让侄儿背上偷盗的罪名!”
林歌与他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一旁看着的刘碧桃心中焦急,这样还怎么收拾得了大郎?
她一咬牙,跺跺脚,直接冲了上去,手中的帕子挥向林歌。
“傻丫,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规矩!”
“纵使你护着相公,可以应该有些礼节。”
张大伯见有人助阵,更加来劲儿了。
“对,没规矩的臭丫头,我的字画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你进门之前丢了。”
“我看,就是你教唆大郎的!”
这家人,是存心寻自家相公的晦气了。
若自己没来,原身跟相公岂不是被人欺负死。
林歌心中动了怒。
“大伯既然咬定是相公做的,那可有证据?”
证据?
那必然是没有的,但谁说此时没有,之后不会有呢?
张大伯摸了摸袖中的东西,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大侄儿前脚偷了我的画,后脚就与你成婚,他一定没有空闲卖出去。”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此时,画一定被他藏在了屋里。”
“我这就去搜,等搜出来,看这小贱妇还能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气势汹汹迈开步子,朝中院走去。
路过大侄儿时,还故意撞了一下,吓得张守瑾后退几步。
林歌看着,心中怒火更甚,欺负弱小,岂是长辈所为?
她上前要追,可有人死死将她拉住。
“傻丫,你站住!”
“就让他去搜,娘相信,大郎是清白的。”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他去!”
刘碧桃一边说着,一边暗中使劲儿拧住了林歌的胳膊上的肉。
要是让这死丫头跑了,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
她自以为抓得很牢固,可不知怎么回事,手指一疼,竟然叫林歌跑了。
“站住!”
眼看那傻丫头要追上大伯哥,她急得推了一把张守瑾。
“快追你媳妇啊,难道真让她搅了大伯的事,不能还你清白吗?”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够,转头扭向门口。
“父老乡亲们也进来,给我家大郎做个见证吧。”
林歌在前头听着,心中冷笑。
什么还个清白,做个见证,分明就是想借外人的嘴,定自家相公的罪。
若真的是慈母心肠,就该关起门来,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哪有这样敞着门,生怕外人不知道自己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走走走,进去看看。”
门口的外人涌了进来。
张大伯也走到了屋子门前。
今日这事,看来是无法善了了。
林歌眼中寒光一闪,直接抄起墙角的扁担,横在了自家门口。
“我看谁敢进去搜!”
张大伯被挡,转头对她怒目而视。
林歌丝毫不惧,将扁担竖在身前,像个女武神似的,凛然开口。
“谁要是再动一下,别怪我报官。”
话音一落,满院子的人齐齐被震慑在原地,张大伯与刘碧桃的脸色尤其难看。
只有张守瑾,看着自家小娘子威风凛凛的样子,心脏怦怦直跳。
刘碧桃却是恨死了门口站着的少女。
她的计划全完了,说不准还得将人打进去。
可心里头恨得要死,面上还得装成慈母。
她又用手帕捂住眼睛,呜呜哭起来。
“傻丫,你这是做什么?”
“本就是家中的事情,报官干什么?”
“他大伯,你也是,好好的,翻大郎屋子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
这是给台阶下了。
张大伯心中明白,要是真的报官,自己的计划怕是就要败露了。
思量几番后,他做出了让步。
“不搜便不搜,我一个长辈,还能跟小辈计较不成?”
他们怕了!
林歌乘胜追击。
“那这字画,大伯不找了吗?”
“当然要......”
张大伯还想说些什么,可却看到刘碧桃在向自己偷偷摆手,只好改了口:“不找了。”
“那便好。”
林歌放下了手中的扁担。
刘碧桃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只不过是想坏了张守瑾一个人的名声,可并不想拉着全家下水。
死丫头要是报了官,旁的不说,张家的声誉是保不住了。
自己儿子张守志,肯定会被连累。
这傻子已经娶了个傻女,可儿子还没有着落,万不能因为这个坏了他的姻缘。
她已经哄得老爷去联系旧友,那可是个富贵人家。
若因此能攀上关系,娶到旧友家的女儿,那儿子就一辈子吃穿不愁了,或许还能补贴自己一点。
她再哄着老爷分家,那张家的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
所以,为了儿子的前程,自己的好日子,绝不能让那丫头报官。
刘碧桃看了看林歌的神色,见她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便道。
“向你大伯道个歉,这件事便这么算了吧。”
“道歉,这怎么能行?”
林歌可不会受这被冤枉了,还给人赔礼的气。
“我得替大伯把偷画的人找出来,不然大伯岂不是没米下锅?”
她怎么还揪着不放?
张大伯心里烦得很,直接道。
“死丫头,我自认倒霉,不要了还不成?”
“不要了?大伯这么豪爽,不怕饿着家里人了?”
林歌顺着他之前的说法,节节逼问。
四周的人听着,也纷纷发出疑惑。
是啊,谁没米下锅了会这么大方?
“还是大伯纯粹是信口胡诌!”
林歌厉喝一声。
张大伯心虚不已,低头悄悄用手捏了捏袖中的画卷。
好敏锐的臭丫头,竟然察觉出了自己的漏洞。
看来只能倚仗长辈的身份了。
他抬起头,用手捂在胸口,面上露出痛楚。
“咳咳,真是气死我了。”
“原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饶过你们便算了,可你居然说出这种话。”
“等二弟回来,我一定告诉他是你教唆大郎偷了我的字画。”
这是别无他法,所以抬出公爹来压自己了吗?
林歌讥诮一笑,心中明白这已经是对方最后的手段。
不急,慢慢来,她还没开始反击呢!
“等公爹回来,还不知要多久,太慢了,大伯,咱们还是报官吧!”
尾音刚刚落下,张大伯顿时咳嗽两声。
“你这臭丫头,安的什么心,非得让大郎被抓去吗?”
“大伯我大人有大量,你们俩给我道个歉就行了。”
“大郎毕竟是我侄子,我难道真的舍得让他坐牢?”
林歌看穿他的虚情假意,并没有因此就心软,反而继续追问。
“大伯如此肯定相公会坐牢,是有证据吗?有的话,不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古有君子大义灭亲。相公要真是做出那种事,大伯就是将他送进牢里又有谁能说些什么?”
“这还用证据!”张大伯梗着脖子叫起来:“昨日大郎来过之后......”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林歌打断他的话:“那大伯为何一口一句大郎偷了你的字画?”
“除了他还有谁,难不成是我自己偷的?”
张大伯依旧咬死话头。
林歌沉默下来。
对方以为她终于服了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片刻之后,又听她问。
“那幅字画是不是很值钱?”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想着去卖它买米。”
鱼儿上钩了。
林歌轻轻巧巧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这么值钱的东西,大伯怎么不藏起来,反而轻易让相公拿走了呢?”
张大伯听后,顿时愣住。
他原先以为唬住大侄儿,弄两个钱来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所以也没想着事事考虑周全,只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来了。
也曾想着大侄儿会不承认,可等他往对方屋子里一塞,那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只不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傻丫来,打乱了他所有的布置。
“他是我侄儿,我还会防着他不成?”
他强行狡辩。
“哦,大伯竟然如此疼爱小辈,那又何必为一幅字画对着相公喊打喊杀?”
犀利一问,张大伯哑口无言。
刘碧桃连忙救场,出声责备。
“傻丫,怎么能对大伯这么说话。”
总在这时候跳出来。
林歌毫不客气地发问。
“娘怎么总是向着大伯说话,难道在娘心里,相公没有大伯哥重要吗?”
这句话问出后,周围看戏的人霎时用一种暧昧的眼光在刘碧桃与张大伯身上扫来扫去。
乡下人,闲来无事,最爱的就是张家长李家短,这种韵事更是深得大家的喜欢。
林歌话里没那个意思,可架不住众人瞎想。
一时间,周围人脸上,都出现好像窥见了什么秘密的神情。
刘碧桃看着周围人的神色,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大郎媳妇,瞎说什么呢!”
“娘这不是为了你们俩吗?”
说完,她好似气急了一般,拍着胸口躲到了旁边,再不说一句话。
张守瑾瞧着了,差点笑了出来。
小娘子不傻了之后,怪厉害的,自己也不能只看着了。
身为娘子的相公,他可不能畏畏缩缩地躲在对方身后。
“娘子,袖子。”
张守瑾戳了戳自家娘子的腰,示意她看向张大伯的袖子。
林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方褐色的衣袖中,有个长条的东西。
好像是画轴!
她立刻跨下台阶,伸手就向对方的袖中探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
张大伯慌忙躲闪,可仍然被抓住手臂。
林歌捏着他的胳膊,轻轻一抖,“啪嗒”一声,画轴掉落在地。
她看着惊慌的张大伯,似笑非笑开口。
“这字画不是找到了吗?”
“这、这,谁说我家只有一幅字画!”
他兀自狡辩。
可四周的人已经对他指指点点。
“这个张大,一直就不老实,如今竟然陷害自己侄子。”
“真不要脸,为老不尊。”
“合着是想讹钱啊,这个张大,竟然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讥讽声四起,张大伯红了脸,地上的画轴都顾不得捡,直接跑了。
刘碧桃气得差点晕倒,可还得撑着一口气,将院子里的众人送走。
等她回到院子中后,就看到林歌拿着展开的画逗张守瑾玩。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今日这事儿像是在梦中一般。
傻丫不仅不傻了,还变得伶牙俐齿,吓得大伯哥给跑了。
倒是大郎,还是傻子一个。
难道这冲喜,是大郎给傻丫冲聪明了?
刘碧桃想到这里,心中又是难受又是窃喜,喜的是大郎没好,难受的是大郎有了帮手,以后对付起来可就难了。
不行,她得拿捏拿捏这丫头才行。
她凑到两人身前,语重心长道。
“傻丫,如今你聪明了,就更得知道尊敬长辈的道理。”
“哪有你今天这样,一点脸面都不给大伯留的。”
林歌达成目的,心里头正高兴,哪有空理她。
“将来小叔子也被人诬陷后,娘也这么宽宏大量吧。”
撂下这句话后,她又陪着自家相公看起了画卷。
张守瑾听着,忍不住抿起嘴偷笑。
想了想,反正他现在是傻子,于是转头,满眼纯真地朝刘碧桃笑了笑。
这傻子,笑什么笑,不就是白捡了个好媳妇嘛!
将来自己儿子的媳妇,指定比傻丫强。
刘碧桃气得够呛,甩手帕转身走远。
日头渐渐升起,有些晒了。
林歌也不想在外面待着了,早饭还没吃呢。
她带着张守瑾,准备去找些吃食,一回头,却见到对方眼里满是笑容。
这男人,笑起来还怪勾人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傻子。
林歌看着他的笑容,也莫名笑起来。
“相公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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