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住院衣物,准备踏入另一场漫长而无望的守护。
城市的初冬,暮色总是来得又急又沉。
林悦刚把陈宇安顿进VIP病房的单人间。
各种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冰冷的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衰败气息混合的味道。
陈宇在药物作用下昏睡着,脸色灰败,呼吸微弱。
林悦替他掖好被角,动作熟练而麻木。
二十年的照顾,早已磨平了所有棱角,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尽责。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灯汇成一条流动的光河,一种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疲惫感将她淹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陈宇专属的铃声,只是一个普通的提示音。
林悦有些迟钝地拿出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城西,‘旧时光’咖啡馆。
现在。
S。”
S。
这个字母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林悦沉寂了二十年的心湖里轰然炸开!
她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冰冷的机身几乎要脱手而出。
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凉和一片眩晕。
二十年了!
那个被刻意遗忘、被深埋心底的名字,那个代表着禁忌、疯狂和刻骨铭心的字母,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粗暴地撕裂了时间的封印,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她猛地回头看向病床。
陈宇依旧昏睡着,监测仪的曲线平稳地起伏。
护士刚刚查过房,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疯狂叫嚣:不能去!
绝不能再有任何牵扯!
另一个声音,微弱却带着蛊惑:二十年了……只此一次,最后一面……鬼使神差地,她低声对护工交代了几句,抓起外套,几乎是跑着冲出了病房,冲进了医院冰冷的电梯。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让她心慌意乱,她看着金属门上自己仓惶的倒影——一个眼角刻着细纹、眼神惊惶疲惫的中年妇人。
她要去见谁?
那个记忆中年轻炽热的灵魂,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恐慌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在她体内激烈交战。
“旧时光”咖啡馆藏在一条僻静的梧桐老街深处,门面很小,暖黄的灯光从擦得锃亮的落地玻璃窗透出来,在湿冷的暮色里显得格外温暖。
推开门,门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