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的困兽,在堆满画材的狭小空间里来回暴走,踢翻了颜料桶,画笔散落一地。
松节油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混合着他粗重的喘息。
“结束?”
他对着空气低吼,声音嘶哑破碎,“凭什么?!
林悦!
你看着我!”
他冲到那幅被砸坏的画前,手指狠狠戳着画布上林悦模糊的面容,油彩沾满了他的指尖,“看着我!
你说结束就结束?
你问过我的心吗?
问过它同不同意?!”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和浓烈的松节油气味。
接下来的日子,林悦切断了所有联系。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仿佛人间蒸发。
苏然的世界瞬间倾塌。
他像游魂一样在画室和公寓之间游荡,画布上再也画不出任何东西,只有大团大团混乱、阴郁的色彩,如同他内心的风暴。
他开始疯狂地给林悦发信息,从最初的质问、愤怒,到后来的哀求、痛苦回忆,再到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反复的呓语:“求你,回我一句……画室里的桔梗花……快枯了……没有你,我的世界……全是裂缝……”这些信息如同石沉大海。
林悦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学会了酗酒,昂贵的威士忌一瓶接一瓶地空掉。
周岚的电话打来,语气冰冷:“苏然,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立刻给我收拾好自己,晚上陪沈薇去看音乐会!”
“不相干?”
苏然对着电话惨笑,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妈,她是我的命!
你懂不懂?
你只懂你的宏远!
你的体面!”
他狠狠挂断电话,将手机砸向墙壁。
几天后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门铃被疯狂地按响。
林悦刚把陈宇第二天出差要用的衣物熨烫好挂起,巨大的疲惫感让她只想立刻躺下。
门铃声急促得如同催命。
她心头一跳,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打开门,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扑了进来。
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苏然。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颊不断滚落,昂贵的西装外套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他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只有那双眼睛,在门廊昏黄的灯光下,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光芒,死死地锁住林悦。
“苏然?!”
林悦惊呼,下意识地想关门,却被苏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