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叛 道、惊世骇俗的点子,就像一把把打开金山银库的钥匙!
“好!”
肃顺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赌徒押上全部身家后的亢奋,“就依太后所言!
江南局扩股, 准了!
银行筹建,债券发行,着户部、工部、总理衙门会同晋徽商贾代表,速速议定章程,报军机处.核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规划书,补充道,“具体操办,太后深谙此道, 可多费心。”
慈禧太后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顺平和的表情,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棋局,第一步,落子。
肃顺这只贪婪的鹰,终于被诱人的“现金流”金饵,牢牢钩住了利爪。
时间在紫禁城日复一日的权力倾轧和暗流涌动中,如同冰面下的河水,看似凝固,实则奔流不息。
转眼已是同治元年的深秋。
江南制造局扩股带来的巨额白银,如同滚烫的血液,瞬间注入了这个庞大而腐朽的帝国军工心脏。
崭新的、规模远超从前的厂房在黄浦江畔拔地而起,高耸的烟囱日夜喷吐着滚滚浓烟,巨大的水压锻造锤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轰鸣,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从上海滩码头卸下的、贴着洋文标签的最新式机床和蒸汽轮机被小心翼翼地安装、调试,在那些高薪聘请来的洋技师(同时被严密监视)和本地聪明学徒手中,发出刺耳又充满力量的金属摩擦声。
肃顺通过“董事会”牢牢掌控着大局,看着户部账面上那日益充盈的数字, 以及各地督抚因为终于拿到部分饷银而送来的“忠心”奏报,志得意满。
他享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建立在庞大财力础上的掌控感。
然而,一种新的、更加尖锐的不安,却如同细小的芒刺,开始扎进他的心里。
这不安,源于一份来自两江总督曾国藩的秘密奏报,以及随奏报一同送抵京城的几件“样品”。
养心殿西暖阁,气氛比殿外呼啸的秋风更加肃杀。
肃顺的脸色铁青,浓眉紧锁,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赫然摆放着三支火枪。
两支是神机营惯用的老旧燧发枪,枪管黯淡, 木托磨损。
而第三支,通体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幽光,结构精妙复杂,赫然是一支崭新的、采用后膛装填、金属定装弹的新式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