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案”那一页。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将那坚韧的宣纸捏碎。
上面一行用朱砂圈出的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底发红:股权结构:官股(内务府代持)50%,晋商联合体(含乔家、 常家等)30%,徽商联合体(含胡、汪等)20%。
“砰！”
肃顺的手掌猛地拍在坚硬的紫檀木案几上，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声响，震得案头的笔架和砚台都跳了一下。
他霍然抬头，目光如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向御案另一端端坐着的那个女人。
林诗一或者说，如今已正式被尊为慈安(钮祜.禄氏)与慈禧(叶赫那拉氏)两宫太后之一的慈禧太后-一正姿态优雅地端着一个甜白釉的盖碗茶盏，用碗盖轻轻撇着浮沫。
袅袅的热气升腾，模糊了她年轻而平静的脸庞，唯有那双眼睛，在氤氲的水汽后，闪烁着一种洞悉一切、近乎无机质的冷静光芒。
““太后！”
肃顺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 挤出来的冰碴子，“江南制造局！
那是朝廷的命脉！
是铸造枪炮、打造水师的根本！
你.....你竟然要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占去三成的股？！
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是动摇国本！”
他捏着那份规划书的手，因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纸张哗哗作响。
慈禧太后缓缓放下茶盏，瓷底与紫檀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迎向肃顺那双几乎要 喷出火来的眼睛。
“肃大人，”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窗外呼啸的风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国本？
什么是国本？
是空荡荡的户部库房？
是饿着肚子扛着老掉牙火枪的八旗兵？
还是各地督抚衙门天天发来的、催饷催得火烧眉毛的六百里加急？”
她微微前倾身体，隔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目光锐利如刀锋，直指肃顺内心最虚弱的角落:“肃董，‘现金流’才是当下真正的王道。”
她刻意加重了那个肃顺虽然依旧觉得别扭、却已不得不 接受其内涵的现代词汇，“晋商三成股，换来的是三百万两白花花的现银！
是立刻就能填进江南局炉膛里、 变成铁水、变成枪管炮筒的真金白银！”
“三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