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纸、颜料和霉腐混合的怪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类似铁锈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当我的右脚终于悬空,准备从它“身体”上方跨过时,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
脚尖擦过它那纸扎的裙摆边缘,粗糙的触感传来。
就在这瞬间,我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它那只放在腹部、用纸捻成的手指,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不是风吹!
绝对不是!
那动作僵硬而突兀,带着一种非生命的、令人作呕的模仿!
我头皮瞬间炸开!
巨大的惊骇让我差点再次摔倒!
但跨出去的脚已经收不回来,我几乎是凭借着惯性,踉跄着冲出了房门,重重地摔倒在门外冰冷的泥地上!
顾不上疼痛,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西厢房的方向发足狂奔!
身后,那扇敞开的卧房门内,仿佛有无形的冰冷视线黏在我的背上,如影随形。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
我一把推开,浓烈的纸张、颜料、糨糊和灰尘的气味混合着,比卧房更加刺鼻。
阳光艰难地从蒙尘的高窗透进来几缕,在堆积如山的竹篾、彩纸、半成品的纸人纸马和各种杂物上投下昏黄的光柱,光柱里尘埃飞舞。
我的目标明确——墙角那个巨大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樟木箱子!
那是爷爷生前最宝贝的东西,上面挂着一把沉甸甸的铜锁。
钥匙……我猛地想起吴律师给的那串钥匙!
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来,借着昏暗的光线,很快找到了那把同样布满铜绿、形状古旧的大钥匙。
咔哒。
铜锁应声弹开。
一股更加浓烈的陈腐霉味混杂着旧纸张特有的气味,从箱子里汹涌而出。
我屏住呼吸,猛地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大多是些泛黄的旧账簿、废弃的纸扎图样、一些用油纸包裹着的、看不出是什么的工具。
我像疯了一样,双手并用,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粗暴地掏出来,扔在地上,灰尘弥漫开来,呛得我连连咳嗽。
账簿……不是!
图样……没用!
油纸包……打开,是几把刻刀和剪刀,锈迹斑斑。
箱子快见底了。
就在我几乎要陷入绝望时,手指触到了一个坚硬的长条形物体。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