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下那片刺目的红,又看看自己刚才推我的那只手,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安保人员终于挤开人群冲了过来。
“救护车!
快叫救护车!”
有人在大喊。
混乱中,我躺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而蜷缩起来。
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开始涣散。
最后的画面,是江临川那张失魂落魄、写满了震惊和……一丝茫然无措的脸。
还有林晚晚那惊恐后退、急于撇清的身影。
真好啊。
这场戏,终于演到了最高潮。
我的孩子……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也好。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庭……你不来,或许是最大的幸运……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彻底吞噬了我最后的意识。
消毒水的味道。
冰冷,刺鼻,熟悉得令人作呕。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激得我又立刻闭上。
缓了几秒,才再次尝试。
白色的天花板,单调的吸顶灯。
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药物的气息。
我转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珠。
单人病房。
很安静。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
身体的感觉一点点回归。
小腹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空虚的、绵长的钝痛,提醒着我那里曾经存在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手肘和胯骨摔伤的地方,也隐隐作痛。
喉咙干得冒火。
我艰难地偏过头。
床边,坐着一个身影。
不是江临川。
是沈薇薇。
她趴在床边,似乎睡着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头发也有些凌乱。
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像是怕我消失。
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随即又被巨大的悲凉和空洞淹没。
我的孩子……没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地切割,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痛楚。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洇湿了枕头。
细微的动静惊醒了沈薇薇。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我睁开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眼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
“晴晴!
你醒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紧紧抓住我的手,“吓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差点……差点……”她说不下去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孩子……”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