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个孩子,算什么?
另一个笑话?
一个在赝品肚子里孕育的、不被期待的生命?
一个用来绑住我这个替身的、更加耻辱的枷锁?
不行。
必须弄清楚。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没多问,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各种药物的气息,冰冷、刺鼻。
我坐在妇科候诊区冰凉的塑料椅子上,周围是形形色色的女人,有的满脸幸福地依偎在伴侣身边,有的独自一人沉默等待,有的面露焦虑。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混杂着希望与恐惧的沉闷。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交握在一起、指节发白的手。
脑子里乱糟糟的,周美娟刻薄的脸,江临川冷漠的眼神,还有那个陌生的名字“林晚晚”,像走马灯一样轮番上演。
短信里的“赝品”两个字,如同烙印,滚烫地灼烧着我的神经。
“苏晚晴。”
护士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叫号。
我猛地回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深吸一口气,我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进了诊室。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
例行公事的询问,冰冷的仪器,令人不适的检查过程。
我像个木偶一样配合着,身体僵硬,灵魂仿佛抽离了出去,悬在半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躺好,别紧张。”
医生机械地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医生示意我可以起来。
我整理好衣服,重新坐回诊桌前的椅子上。
医生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着,屏幕的光映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沉默。
诊室里只有仪器低微的电流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苏晚晴?”
医生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脸上,“根据尿检和初步B超,确认是妊娠状态。
孕周,大约八周左右。”
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尽管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宣判,那感觉依旧像被重锤狠狠砸中。
八周……时间也对得上。
最后一次……果然是那屈辱的、毫无温情可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