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
多么拙劣的模仿!
我顶着这个名字,顶着这张或许有几分相似的脸,在这个冰冷的屋子里,扮演了三年的小丑!
“晚晚那孩子,才是真正的好。”
周美娟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缅怀和毫不掩饰的偏爱,像钝刀子割肉,“温柔,懂事,家世好,样样都拔尖儿。
那才配得上我们临川。
你?”
她斜睨着我,眼神里是赤裸裸的轻蔑,“不过是他忘不了晚晚,找个影子排遣罢了。
连这名字,都是他念着晚晚,随手给你安上的赝品!”
“赝品”两个字,被她咬得又重又狠,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胃里那股翻腾再也压不住,食盒“哐当”一声脱手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盖子震开,滚烫的汤汁溅出来,泼在我脚背上,烫得我一哆嗦。
浓烈油腻的味道混合着药材的苦涩,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啊!”
周美娟尖叫着跳开,心疼地看着她昂贵的旗袍下摆溅上的一滴油渍,“要死了你!
毛手毛脚的!
连个东西都拿不稳!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看看你这副样子,连晚晚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气急败坏地骂着,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我站在原地,脚背被烫得火辣辣地疼,汤汁顺着地板蜿蜒。
可我完全感觉不到那点皮肉痛了。
周美娟那些恶毒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我心上,发出滋滋的焦糊声。
我低着头,看着地板上那滩污浊的汤水和自己狼狈的倒影。
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烫伤,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灭顶的愤怒和屈辱。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冲撞着理智的堤坝。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痛又闷,几乎无法呼吸。
三年。
整整三年。
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一个用“江太太”这个虚名粉饰的牢笼里。
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期盼,在“林晚晚”这个名字面前,都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我不是苏晚晴。
我只是一个顶着赝品名字、模仿着别人轮廓的……替代品。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力才把那口翻腾的气血压下去。
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