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父亲死于靖难初战。”
她淡淡地说,“我只想知道,朱棣是否真该坐那个位子。”
我点头:“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帮我。”
她问:“怎么帮?”
我指了指她手中的刀:“把这刀,送进朱棣帐中。”
顾成霜沉默许久,忽然问我:“你不怕我真去刺杀他?”
“怕。”
我笑了,“但我更怕你什么都不做。”
半月后,朱棣微服夜巡城中。
顾成霜化妆成酒女,在城西“醉风楼”中为他献舞。
我坐在楼下,喝着浊酒,看见那把短刀随着衣袂翻飞,若隐若现。
她的舞并不华丽,却极其准确,每一记转身都像是军中演阵。
她并非为了取悦朱棣,而是为了让他看见:“我有胆,也有术。”
朱棣察觉到了异样,盯了她良久。
最终,她没有刺。
她只是把酒洒在朱棣衣襟上,低声说了句:“有一把刀,藏在你梦里。”
朱棣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那一夜,他失眠至天明,传召陆炀三次,问:“你说那人,到底是谁?”
陆炀答不出。
而我与顾成霜,在第二日黄昏于秦淮河边重聚。
她脱下舞衣,将那把短刀还我,眼神清澈如水:“我不信天命,但我信你。”
我接过刀,轻声说:“信我,是因为我敢输。”
她微笑。
从此,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这场逆天改命的赌局,有了第二个执棋者。
顾成霜,刀下留情,不是为了怜悯,是为了更大的胜算。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在城中暗中接触建文旧部残余。
她出面联络一位原太仆寺少卿,名叫谢垣之,是她父亲昔日幕僚。
谢垣之起初冷眼相待,甚至数度拒见,直到顾成霜取出一封旧信——那是她父亲战前留下的遗书,其上亲笔写着:“若我战殁,请扶霜儿,辅明火。”
“明火”二字一出,谢垣之跪地叩首,当即表态相助。
我们获得了一批地下手抄印刷设备,还有一份军中旧制的名单。
她的行动迅速而精准,仿佛她从不是将门之女,而是多年潜伏的密谍。
我问她:“你为何如此熟稔?”
她淡然一笑:“入宫前我父亲教我兵法五年,他说南地女子多柔弱,要学会拿刀。”
我点头:“你父亲教得好。”
她回头望我一眼,眸光不动:“你也教得不坏。”
我们开始密谋下一步计划:在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