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手拍打我的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耿叔站在窗边,背影僵硬:“她从前天开始发烧。”
我这才注意到小晖额头的温度异常,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去医院了吗?”
“去了。”
耿叔的指甲抠进窗框的油漆里,“医生说免疫力低,早产儿的后遗症。”
小晖在我怀里咳嗽起来,小小的身体震颤着。
我轻拍她的背,摸到她突出的肩胛骨,像两只未成形的翅膀。
“药呢?”
“喂不进去。”
耿叔终于转过身,眼白布满血丝,“吐了三次。”
我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她正把塑料小鸭往嘴里塞,牙龈泛白——又在长牙。
“让我试试。”
厨房里,我盯着灶台上的药瓶。
粉红色的悬浊液在玻璃瓶里晃动,倒进小勺时发出粘稠的声响。
“小晖乖。”
我蹲在她面前,把勺子藏在手心里,“爸爸给你变魔术好不好?”
她眨着泪眼,好奇地看着我空空的掌心。
我变戏法似的翻出小勺,趁她张嘴笑的瞬间送进她嘴里。
“咽下去,宝贝。”
我轻声哄着,手指微微发抖,“咽下去就不疼了!”
她皱起小脸,但没有吐出来。
耿叔站在门口,手里的毛巾捏得死紧。
“你倒是会哄。”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小晖的背。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靠在我胸前昏昏欲睡。
窗外雷声轰鸣,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针。
耿叔突然开口:“你复吸了?”
我的手臂僵住了。
小晖在梦中不安地扭动,我急忙放松力道。
“没有。”
“撒谎。”
耿叔一把拽起我的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抓痕——那是刚才在巷子里,我自己掐出来的血痕。
“这是…你身上有味道。”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比雷声更震耳,“和芳儿死的那天一样。”
小晖突然惊醒,哇地哭了出来。
我本能地抱紧她,却闻到自己的衣领上确实残留着一丝甜腻的气息——阿彪靠近时沾染上的。
耿叔的眼睛红了。
他伸手要抢孩子,我后退一步,撞翻了茶几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声中,素芳的照片静静地看着我们。
“把孙女还给我!”
耿叔的哮喘喷雾掉在地上,“你不配碰她!”
小晖的哭声尖锐刺耳,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一瞬间,胃里的饥饿感卷土重来,阿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