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尖挑起一片雪花,那雪花瞬间化作凤凰虚影,振翅间散出万千光点,“比起位列仙班,我更愿做这人间的守雪人,看我的姑娘在雪地里笑出小梨涡。”
我忽而眼眶发热,取出酒盏泼向金绳。
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凝成冰晶蝴蝶,每一只翅膀上都映着我们的倒影。
铜镜发出清鸣,镜面突然映出太初时的昆仑镜台,如今那里已长满了雪梅,每一朵花心里都藏着我们的转世记忆。
“太初至今,我们已历过万种风雪。”
我抬手抚过镜面,镜纹与雪纹在掌心汇成同心圆,“若天道不容,我们便自己画地为牢,这梅树下的方寸之地,便是我们的长生殿。”
监察仙使的身影在云端渐渐模糊,临走前留下一声叹息:“情之一字,竟可炼劫为诗。
罢了,随你们去吧。”
金绳尽数化作流萤,落在梅树枝头,竟成了永不融化的灯盏。
他忽然单膝跪地,用剑尖在雪地里刻下一个“婚”字,周围的流萤自动排成鹊桥模样,记忆之泉也泛起七彩光晕。
“阿雪,太初时我欠你一场婚礼。”
他取出用灵龙鳞片刻成的戒指,戒面是半片雪花与半面铜镜的形状,“如今用这天地为媒,风雪为证,你可愿与我结发为夫妻?”
我笑着伸出手,任他将戒指戴上。
梅树上的雪灯忽然齐齐亮起,照得他眼中一片璀璨。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摇曳,发间的银丝不知何时已被他用仙力染成墨色,而他鬓角却添了几根白发,像极了我们曾向往的“青丝雪”。
“我愿。”
话音未落,天地间忽然飘起七彩雪,每一片雪花落在身上都化作花瓣,在我们周围织成喜服的模样。
铜镜悬浮在空中,自动摄下这一幕,镜面上渐渐浮现出八个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深夜,我们躺在梅树下的雪榻上,看流萤在指间穿梭。
他忽然指着天上的星子:“你说,若有来世...没有来世。”
我用指尖堵住他的唇,“太初之盟已让我们跳出轮回,从今天起,每一日都是今生。”
他忽然笑出声,将我搂得更紧:“也好,这样我便有无数个今生,来学会如何更爱你一点。”
雪落无声,梅香入怀。
铜镜在远处轻轻摇晃,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轮回道上的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