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
从此,青丝不再成雪,因为有他,陪我看遍春秋,共度余生。
这一场跨越千年的等待,终于在轮回的尽头,开出了最美丽的花。
月光依旧温柔,铜镜依旧明亮,而我们,终于不再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是相守一生的归人。
2 镜影成劫晨雾漫过断桥时,他指尖的温度还留在我掌心。
我们在残雪未消的堤岸种了一株梅树,他说待花开时,要折枝插在我鬓间。
我望着他弯腰培土的背影,衣摆上沾着星点泥痕,忽然想起前世在轮回道见他的第一面——那时他亦着玄色衣,却纤尘不染,唯有眼底凝着化不开的执念。
“看什么?”
他忽然直起身子,指尖蹭过我鼻尖,“像只盯着糖糕的小兽。”
我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到他掌心薄茧时骤然怔住。
那茧的形状竟与前世他刻字时磨出的痕迹分毫不差,仿佛跨越七百年光阴,执念早已刻进骨血。
铜镜在石桌上轻轻震颤,镜面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却在我望向他眉间红痣时,突然泛起血色涟漪。
“又要下雪了。”
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话音未落,一片雪花已落在他睫毛上。
我伸手去拂,却见那雪花触到我指尖便化作金色纹路,顺着皮肤爬上手腕——是轮回司的警示印记。
“你瞒了我什么?”
他扣住我手腕,目光灼灼,“昨夜你对着铜镜落泪时,镜中映出的分明是...龙鳞。”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七百年前为寻他,我曾用半缕仙魂饲养成镜中灵龙,以窥破轮回天机。
那龙本应随我被贬为凡人而消散,为何会在重逢之夜现形?
更令我心惊的是,他竟能看见镜中灵体,凡人断无此等神通。
“阿雪,”他忽然低唤我小名,语气里带着不属于今生的熟稔,“你总说我是凡人,可你瞧这断桥下的残雪——”他指尖掠过栏杆,积雪竟如活物般聚成冰晶蝶,翅膀上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七百年前我为刻下轮回痕,自碎仙骨堕入凡尘,你以为执念仅凭凡人之躯能穿透忘川?”
惊雷在云层中闷响。
我踉跄后退,铜镜“当啷”坠地,背面的蟠虺纹突然发出金光。
记忆如潮水翻涌:太初之时,我是昆仑镜灵,他是掌雪神君,因私改凡人命格同遭天谴,他竟愿散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