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里。
既然有人想让我当替罪羊,那我偏要把每一步都晒在太阳底下。
十点,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最后一个表格终于对平。
鼠标点击“保存”的瞬间,屏幕右下角弹出提示:“系统将在三十分钟后自动关机。”
我快速把文件压缩打包,正准备发送,突然听见电梯“叮”的一声。
凌晨一点的办公楼,电梯运行声格外清晰。
我抬头,看见顾承砚穿着深灰色西装,在走廊的感应灯下投下细长的影子。
林秘书跟在他身后半步远,手里拎着个星巴克的纸袋。
“林小姐。”
顾承砚停在我工位前,声音像浸了冷水的玉石,“听说你在加班。”
我盯着他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百达翡丽的蓝盘在暗处泛着幽光——这表我前世在拍品目录里见过,起拍价八百万。
他说“听说”,那消息源头只能是林秘书,可林秘书怎么会知道我在加班?
“顾总。”
我站起身,后背撞得椅子发出声响,“临时有工作要处理。”
他把纸袋放在我桌上,咖啡的香气混着松木香水味钻进来:“林秘书说你没吃晚饭。”
我低头看那杯咖啡,杯身还带着温度,标签上写着“冰美式,少糖”——和我前天下班前在茶水间顺口说的一模一样。
“谢谢。”
我喉结动了动,突然意识到整层楼只剩我工位亮着灯,顾承砚的皮鞋尖就在我脚边二十厘米处,能看见他鞋带打的是标准的水手结。
“需要林秘书送你回去?”
他抬手看表,动作自然得像在谈一桩普通生意。
我摇头:“马上做完了。”
他没再说话,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
林秘书冲我点点头,跟着他走进电梯。
电梯门闭合前,我看见顾承砚低头看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更冷硬。
咖啡杯在掌心焐出一层薄汗。
我掏出手机,先拍了张咖啡和电脑屏幕的合照,时间显示01:12。
然后用指甲挑开杯盖,凑到鼻尖闻了闻——是熟悉的烘焙香,没有奇怪的味道。
抿了一口,苦中带点回甘,和我平时喝的一模一样。
喉咙里的暖意漫到心口,我忽然笑了。
原来顾承砚说的“照看”,不是养母嘴里的虚与委蛇,是真的让人盯着我的动向。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匿名邮件里的权力结构,电梯里秘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