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绝望求证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身后凝滞的空气,也狠狠刺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真的?
这个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抽搐。
那些戴着“苏晚”面具强颜欢笑的日子,那些在他审视目光下如履薄冰的时刻,那些午夜梦回被陆沉背叛的噩梦惊醒的冷汗……哪一分,哪一秒,是真的?
一股冰冷的、带着自嘲和尖锐恨意的气流猛地冲上喉咙。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但最终,我没有回头。
没有去看他此刻脸上究竟是何种破碎的表情。
我只是更紧地攥住了拉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那清晰的痛感压下喉头翻涌的所有情绪。
然后,我拖着那个轻飘飘的、只装着“林薇”的行李箱,一步踏入了门外冰冷滂沱的雨幕之中。
“砰——!”
身后,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囚笼与交易的胡桃木大门,被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上。
巨大的撞击声在雨夜里回荡,瞬间被哗哗的雨声吞没,仿佛从未响起。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浇透。
单薄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针扎进皮肤。
雨水顺着发梢、脸颊疯狂流淌,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身后那座灯火通明却冰冷彻骨的巨大牢笼。
我拖着箱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雨夜深处,每一步都溅起冰冷的水花。
去哪里?
不知道。
这座城市很大,却没有一个角落真正属于我。
陆沉卷走了一切,包括我对“家”的最后一点念想。
最终,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浑身湿透、形容狼狈的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戒备。
我报出一个廉价连锁酒店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好的。”
司机应了一声,没有再问,默默启动了车子。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片模糊的水幕,映照着外面光怪陆离、被雨水扭曲的城市霓虹。
车窗紧闭着,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车厢里只剩下沉闷的引擎声和我自己压抑的、带着水汽的呼吸。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廉价的座椅布面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我闭上眼,江屿最后那个绝望求证的眼神,和他书房抽屉里陆沉与苏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