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
接了过来。
空气瞬间凝固。
诊区嘈杂的背景音浪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不是怀孕。
是永远失去成为母亲的可能。
我猛地抬头,看向吴亦舒。
她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纸偶,摇摇欲坠。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空洞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是死死地望着我,里面翻涌着铺天盖地的绝望、羞耻,和一种……被命运彻底嘲弄后的死寂。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了断”。
不是在咖啡馆的依偎,不是酒店里的喘息,而是这张薄薄的纸,宣判了她身体深处永恒的残缺。
她把我叫到这里,不是为了解释背叛,不是为了祈求原谅,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向我展示她最不堪的伤口,然后……等待最后的审判,或者,同归于尽的毁灭?
她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的背叛情有可原?
证明她也是个受害者?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剧痛、荒谬和冰冷愤怒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过去几天精心构筑的复仇堡垒,那些关于财产、证据、羞辱的冰冷算计,在这份赤裸裸的生理绝望面前,显得如此卑劣而渺小。
“所以呢?”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砾里挤出来,“这就是你‘加班’的理由?
因为生不了孩子,所以去找个年轻的,试试能不能‘治’好你?
还是…给自己留个种?!”
这话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她最深的伤口。
吴亦舒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上最后一点支撑瞬间崩塌。
蓄积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冲刷着惨白的脸颊。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被彻底剥光、被碾碎尊严后,连辩解都失去意义的崩溃。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攫住了我,不是为她的背叛,而是为这操蛋的命运!
为我们这五年!
为我耗尽心血让她重新站起来,却永远无法填补她身体里这个冰冷的空洞!
为她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把一切都推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吴亦舒!”
我一步上前,失控地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看着我!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