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也浑然不觉,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水珠从她散乱的湿发滴落,砸在地面积起的水洼里,像无声的控诉。
陈扬彻底慌了神,看着崩溃的吴亦舒,又看看门口雕像般沉默、眼神却像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我,手足无措。
“亦舒姐…你…你别这样…” 他想蹲下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又触电般缩回,眼神惊惧地瞟向我。
摄像机红灯依旧平稳闪烁,忠实地记录着这场荒诞剧:绝望哭泣的妻子,惊惶失措的情夫,还有门口这个捏着针盒、心如死灰的丈夫。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沐浴露的甜香和绝望的气息。
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吴亦舒。
那曾经是我捧在手心、耗尽心血去修补的珍宝,如今碎了一地,沾满污浊。
针盒在掌心冰冷坚硬。
“吴亦舒,”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穿透她的呜咽,“明天上午九点,律所见。
带着你的律师。”
我掏出几张照片,那是王磊拍的他们在咖啡馆依偎、停车场亲吻、还有昨天一同进入这栋公寓的清晰影像。
啪的一声,照片像雪片一样,甩在她面前湿漉漉的地砖上。
水迅速洇湿了相纸,模糊了上面依偎的身影,却让那刺目的亲密更加狰狞。
陈扬看清照片内容,脸色瞬间灰败。
不再看他们一眼,我转身,拉开门。
走廊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压抑的哭声和混乱的呼吸。
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喧嚣流淌,冰冷地映照着这出闹剧。
---“张律师,情况就是这样。”
我把一个鼓胀的文件袋推过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里面装着王磊拍下的所有照片,几张模糊但能辨认的酒店前台记录截图(王磊的“技术手段”),还有一份打印出来的、我过去五年间用个人账户补贴家用的银行流水明细,总计三十七万八千六百元。
每一笔转账,都像一根细针扎在心上。
张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
他翻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表情纹丝不动。
“证据链很充分,吴女士的过错无可辩驳。
婚前财产,那套你们居住的房产和五十万现金,归属明确,我们很难主张。
但你个人账户转入家庭共同账户用于共同生活的